傅大头看着傅浪拿了一条裤子出来,挑了挑眉,特意路过他,还骄傲地撅起下巴。
傅浪暗忖,这老头咋的了?
而清晨,白娇娇醒来之后,扭扭捏捏地拿了席子去清洗,还不肯给谢绿烟帮忙的时候。
谢绿烟才信了。然后她连忙去打了个鸡蛋汤,给白娇娇做早食。
白娇娇惭愧又尴尬地喝下了这碗珍贵的鸡蛋汤,洗席子的时候,发现那两耳篮子里,有一条裤子……
“走啦,我们早些去,晚了就没了。”谢绿烟提了四个桶出来,附带着麻手套和鱼铲。
“欸,好。”
等两婆媳和大壮娘来到海滩的时候,海滩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黑点点了,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娇娇,我跟你一起。”大壮娘眨眨眼,想要把谢绿烟挤走。
谢绿烟叉腰,虎目怼回去,直让大壮娘翻了个大白眼:“哼,小气!”
她拍拍裤脚的沙石,就随意找了个地方,直接开捡。
如今是月末,在大海退潮的时候并没有留下什么好东西了。
像月初和月中是潮汐效应最明显的时候,许多渔女一大早摸黑就开始过来了,那时是赶海最不费劲又最多海货的时候。
只需要多花点时间,就能多换取点铜钱。
“娇娇,我们去那边石壁那边吧,这边都被她们捡得差不多了,本来这个时候也没多少,说不定我们今日还能早些回去。”谢绿烟并没有今日的赶海太多贫瘠而找人撒气,反而是看作是很平常的事情。
白娇娇深受启发。
她原本以为,海物少些,卖不到铜钱,贴补不到家里,她会不高兴呢。
可其实,生活哪能日日顺遂。
大壮娘也没捡到几个东西,挖了几个八角洞,费了好生一番工夫,也就挖了两个小的蛏子。
而像那种蛏王是可遇不可求的,得那些经验老道的渔女才能第一时间辨别。
她们直接略过半个海滩,终于来到了以石头为主的海滩。
每一个石头的底部都会有惊喜,因为被海水遗留在海滩上的小动物都会寻找遮蔽的地方。
在以海沙为主的区域,它们就喜欢卧沙;在以石头为主的区域,它们就喜欢藏在石头缝、石头底;而石头上都会长满了牡蛎、辣螺等,一层接着一层继续攀长。
这些都见怪不怪了。
那边谢绿烟两人正跟认识的妇人打交道,白娇娇就叫了出来。
“娘!快来帮我!好大一条狗鳝!”
只见一条没有藏好的一米多长的黑黢黢的狗鳝正使劲地往石头缝边钻,钻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
它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四处逃窜。
“呀!好东西啊!”谢绿烟直接丢掉桶和手上的长剪,飞快地跑向白娇娇那里。
两婆媳一人一端,合力围攻,双手在那黑黝黝的泥水里抓捕,而那黑泥水也被挣扎的狗鳝甩得到处都是。
很快,齐心的两婆媳一人一头地把油滑的狗鳝提了起来,在周围的妇人艳羡的目光里,放进了大壮娘提好的桶里。
空桶里的第一条入住客并不满意,那柔弱无骨地围在桶底,漫无目的地钻来钻去。
“娘!今日的开头很不错呢!”白娇娇抬起头,脸上沾了好几滴黑泥点点,笑得让这片海域都黯然失色。
谢绿烟见了都不免失了一下神,晃了晃脑袋才说:“娇娇,你可真厉害!”
“嘿嘿。”白娇娇也欣然接受,兴致更加浓厚,直接就挎着桶开干。
“呀,绿烟啊,你这儿媳妇找得好啊,这赶海的能力一顶一的,眼也尖!这么白嫩的媳妇还肯干!傅家很快就起来了。”大壮娘酸溜溜的,但还是真心为她高兴。
和睦的一家人啊,懂事孝顺又能干,长得又可以的儿媳妇,谁不喜欢呢?
谢绿烟还矜持:“欸,大浪是真有福气!我做人婆母的,少管人家的事情就行了,毕竟都是自家人,吃亏不到哪里去!”
若是全部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我们渔村就不会有那么多逃跑的小媳妇了。大壮娘暗暗地想,希望大壮赶紧找一个,好生个孩子,跟娇娇的孩子结个娃娃亲!
而白娇娇一个人赶海,她们跟在后边,也没走远。
“天哪,这里的石头上好多辣螺啊!掰,我掰,我掰掰掰!”白娇娇看着那布满了空壳的石头上,又爬了好几个新鲜的辣螺,毫不心软,一抓一个准。
那种手感就像是在摘葡萄一样,一颗一颗地摘下来,好不快乐!
地上黑泥水上好多脚印,她发现了好几个洞,还在冒着泡泡。应该是螃蟹,大还是小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不挑,能抓一个是一个。就算是小螃蟹,剔螃蟹肉出来,把蟹壳熬汤,做蟹汤面,做蟹黄小笼包,或者是油炸小螃蟹都可以啊!
越想越饿了。白娇娇拿长剪去掏,咋都掏不出来。
想了想,该不会是被别人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