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抹着眼泪,“若母亲不相信,那我便问问他,是不是我的相公。”
她拉住“赵成舟”的手,哭着道:“你手掌心有一条不起眼的疤,可知道是怎么来的?”
“赵成舟”木纳的点头,直勾勾的看着老夫人。
“8岁那年,母亲带我出门礼佛,幼时贪玩爬到树上,不小心掉下来,手掌被利石划破,我哭的惨,才引来母亲带我去看郎中。”
姜婵看着老夫人的脸色一沉,震惊的模样不亚于见鬼了。
姜婵暗暗勾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她也是上一世,偶然听见的。
“母亲,她说的可是真的?”
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赵成舟”道,“你……你是从何得知?”
“赵成舟”露出不满,“母亲,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那我问你,可曾记得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险些要了你的命?”
“赵成舟”皱了皱眉,“母亲,并没有这回事。”
老夫人身形摇晃,脸色霎时惨白一片,竟真是舟儿!
那远在云通山的肉身岂不是成痴儿了?
回想丽娘蛮横无理的模样,老夫人气血冲向天灵盖,头晕目眩险些摔倒。
“舟儿,我可怜的舟儿啊!”老夫人哭喊道。
姜婵锦帕下的嘴角扬起弧度,面上哭得更伤心,“相公,你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寻你回来。”
老夫人颤抖着双手,浑身冰冷,犹如跌落寒潭。
绝不能让姜婵知道真相。
“赵成舟”点头,“是,我在……”
老夫人仰天大笑,胡乱扯着头发,发了疯的冲撞张神婆,打断了还未说出口的话。
她像个疯婆子,把神坛上的东西扫落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响动,丫鬟下人纷纷大叫。
“老夫人撞邪了,快跑啊!”
杨嬷嬷抹泪大喊,“老夫人,快救救老夫人!”
张神婆下意识看了一眼姜婵,缩着脖子,不知所措。
姜婵冷笑一声,“有没有黑狗血?”
既然老夫人撞邪了,她这个做儿媳的怎么能不出手?
她要演,那她就陪着演到底。
张神婆连滚带爬把葫芦里的黑狗血倒在碗里递给姜婵。
此时,老夫人疯癫的撕着黄符纸。
姜婵大叫一声,“母亲,我来救你了。”
老夫人心里一惊,暗叫不妙,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脏污腥臭的黑狗血悉数落在头上,呛得老夫人直咳嗽。
杨嬷嬷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老夫人气的浑身颤抖,脸上的褶子都紧皱在一起,她恶狠狠的咬着牙,却得忍着不能发作。
怒火攻心,老夫人险些要昏厥过去。
姜婵竟敢用黑狗血泼她!
姜婵面露担忧,“母亲,没事吧?”
老夫人压住怒火,虚弱的开口,“我方才是怎么了?”
她看着周围一片狼藉,故作惊讶,“怎么成这样了,可有问出舟儿的下落?”
“您不小心撞邪了,身体里的邪祟把这里弄的一团糟。”
姜婵看着杨嬷嬷,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老夫人扶回房好好休息!”
老夫人一身腥臭味,杨嬷嬷心里嫌弃,忍着恶臭把老夫人扶起来。
姜婵向丫鬟吩咐道:“你们回去为老夫人沐浴更衣,过几日我去庙里求一张护身符来送给母亲压惊。”
一场闹剧草草收尾。
姜婵把神婆带到如意阁,翠微走到门口把风。
姜婵从匣子里掏出荷包,“你今日做的很不错,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张神婆点头哈腰的接过,掂量掂量,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几分,“多谢二大娘子,您放心,我张婆子的嘴严的很,此事不会再让第四个人知道。”
姜婵笑,“只要你守口如瓶,好处少不了你的,不过,若你多说了一个字,下场嘛……”
“我懂我懂,我这嘴比死人还更严。”
张神婆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姜婵虽在笑,可眼底却一片寒意令人胆颤。
姜婵吩咐翠微送走神婆,又命人在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只要说错一句话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翌日。
姜婵命人四处散播青石村的张神婆很灵验,给侯府二爷招魂后,竟问出他还活着的消息。
又过了几日,赵成舟还活着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连云通山都有些风声。
老夫人在房里急得团团转,连夜写了封书信送到云通山。
杨嬷嬷宽慰道:“老夫人,现在只能将少爷送去更偏远的山里才安全些,云通山已经不安全了。”
老夫人气的拍桌,“若不是姜婵,又怎会闹出这么多风波来!”
这几日担忧赵成舟的事,老夫人食不能寐,模样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