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拿过月华珠。 她冷着脸,两指拈起那枚圆润莹光的月华珠,定定地望着对面诸多虎视眈眈的魔修。 望见月华珠辉光的那一刻,不少魔修已下意识地屏息,露出藏不住的贪欲。 “只要我交出月华珠,你们就承诺放我走?”曲砚浓拈着月华珠,迎着无数炽热贪婪的目光,语调荒疏漠然。 对面的魔修见她当真取出月华珠,只当她是妥协了,喜形于色,“识时务者为俊杰,曲道友果然是聪明人,真决断。” 曲砚浓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语气漠然地将对方的话重复了一遍,“聪明人,真决断?” 她冷冰冰地笑了一下,抬起手,两指微微运力—— “咔擦。” 一声轻响。 在对面无数魔修惊怒的注视下,那枚承载了数不清贪欲的月华珠,被她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飘飘地以捏,就这么彻彻底底地捏碎了。 碎成齑粉,随风而散,月魄转瞬化为烟霞融入天地,谁也来不及挽留,毁得一干二净。 也就在月华珠碎裂的那一刻,曲砚浓袖口骤然飞出纨素,比消散于天地的月华更声势浩大,转瞬便向对面飞去,星流霆击般落在那个说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魔修身上。 当头而下,声势摄魄,几l乎叫人心惊胆战。 那个魔修敢在鱼龙混杂的人群中主动挑头,又敢直言逼她交出月华珠,本身实力自然也不容小觑,谁料被她这么势如雷霆地一击,竟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一击毙命,死得何其干脆。 等到那人的尸体慢慢倒地,发出“砰”一声巨响,所有人才如梦初醒,瞠目结舌地瞪着曲砚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群狼环伺,状态萎靡,她不仅没有一点退让,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直接出手要了一人的命? 她难道就不怕大家一哄而上,一人一击,叫她尸骨无存吗? 在震惊之后,才是后知后觉:她居然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把月华珠给毁掉了! 月华珠那样珍贵的宝物,不知多少年才能出一枚,她当真是一点也不带犹豫,败家子一样反手毁掉了!魔修们倒宁愿她是宁死不交月华珠,左不过就是刀光血影里各凭本事,可她怎么就直接毁掉了——她不是还有余力,反手就能杀人吗? 她毁月华珠干什么呀! 曲砚浓面不改色,对面一干魔修倒是勃然色变,心疼得脸都扭曲了,目眦欲裂,瞪着曲砚浓的样子,仿佛她毁掉的是自己的宝物。 偏偏这人毫无败家子的自觉,轻描淡写地一笑,“什么阿猫阿狗,也来抢我的东西。” 她身上没什么戾气,但结合那一言不合便雷霆一击、奇珍异宝说毁就毁的行径,远比疾言厉色冷酷百倍。 哪怕是身处劣势,生 死攸关, 她也如此肆无忌惮, 仿佛天生不知退让与权衡,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更不怕激怒人数众多的敌人。 一切仅仅只因一句:“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如此的傲慢。 倘若不曾身临其境,旁人是绝难体会到那一刻站在曲砚浓身侧的如坐针毡感,无数道粘腻恶意的目光如有实质,带着不熄的怒火,仿佛随时就要一哄而上杀他们泄愤。 可卫朝荣稳稳站在那里,只有点想叹气。 曲砚浓毁了月华珠,看似是一步昏招,实际上恰恰解了他们的困局,对方皆逐利而来,她便把这份利益毁得一干二净,对方趁她实力不济,她便大动干戈雷霆一击,震慑四座。 没了月华珠,又眼看着曲砚浓实力惊人,对方一群乌合之众,又怎么还会继续? 只要对面的乌合之众没有真的失去理智,这场困局就算是完美破解了——唯独一点不好,他们两人辛辛苦苦豁出命换回来的月华珠没了。 两月的九死一生,她轻飘飘一捏,全白干。 慑于曲砚浓雷霆万钧击杀一人的实力,魔修们于万般愤恨中,终归还是理智占上风,不情不愿地离去。 卫朝荣到这时才语气平淡地开口:“我记得,你好像把月华珠给了我。” 她想也不想就捏碎月华珠的时候,是否曾有那么一刻想过,这是他的月华珠?他还贴了不少丹药给她。 曲砚浓朝他笑得很妩媚,但那一刻在他眼里十足无赖,曼声曼语,漫不经心,“哎呀,以我们之间的情意,难道真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卫朝荣冷着脸,垂眸看她,回答得相当无情,“要。” 曲砚浓还是软绵绵地笑,“可我已经毁了,怎么办呢?” 卫朝荣神色冷冷的,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