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显然在专注听他分析。 “还有,还有……”申少扬更起劲了。 “呃,打扰一下。”富泱在边上忽然开口,“在你绞尽脑汁分析这份水弹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有义务提醒你们一下,这是灵泉水。” 申少扬不明所以,“然后?” 富泱微妙地沉默了。 “理论上来说,”他不忍直视地说,“这也算是我们的洗澡水吧?” 申少扬木然呆住。 “啊啊啊啊啊——”他痛苦地捂住面具,转过身。 再一次的,他落荒而逃,逃跑时的背影,比上一次还要狼狈。 “你把他吓跑了。”祝灵犀在灵泉池里看了看申少扬的背影,“你想作弊?愿意赌,不愿意服输?” 富泱尴尬地咳了一声。 “怎么会呢?”他说着,郑重承诺,“按照咱们先前说好的,如果申少扬再也没回来,就算我赢——现在他回来了,不管到底是为什么,他都是回来过,所以我输了,待会出去后,我就把三千铢清静钞给你。” 祝灵犀看了看他,却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没有答应和你打赌,是你自己单方面说要赌,你不需要给我清静钞。” “我不赌。”她说,“没有别的意思,但这是我的原则,我不捞偏财。” 白得的一大笔清静钞都不要,富泱是很相信她有原则的。 可是,“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又一场生意、一次又一次赌局,你不上赌桌,不也还是在人间的赌桌上吗?” 祝灵犀皱起眉。 富泱说着,耸了耸肩,“有时候太有原则,也会事与愿违的。” “不过,希望你永远不要遇到这样的事。”他真诚地说。 * 申少扬痛苦地卸下了浴巾,换回自己的衣物,狼狈地走出竹轩。 这短短两刻钟的时间,申少扬受到的打击比过去一整年都要多。 怎么大家偏偏就都选同一个时间来泡灵泉了? 他今天真是命犯太岁,和灵泉池命里犯冲,根本就不该来! 申少扬心里泪流满面,垂头丧气地顺着剔透的青石路,脚步拖沓地往前走。 转过假山的时候,他蓦然听见一阵幽婉绵长的竹笛声。 真是太奇怪了,他想。 阆风之会只剩下三个应赛者了,加上戚枫和意外出现的戚枫小叔,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吧? 这又是谁在吹笛子? 申少扬犹豫了片刻,实在忍不住好奇,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没等他走近,笛声就停了。 隔着假山,他听见一声淡淡地喟叹。 “这首曲子是他教我的。” 申少扬立刻瞪大眼睛。 他认得这个声音! 这不就是曲仙君的声音吗? 他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却不是驻足或靠近,而是猛地伸出手,捂住了左手手指上的戒指—— 开玩笑! 刚才在灵泉池里偷听到的对话就已经够让前辈醋的了,现在曲仙君明显在和人聊旧情,万一那个教曲仙君曲子的人不是前辈,那前辈不得气得从戒指里跳出来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