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的话让两人都错愕不已。
席文斟茶的手都忍不住顿了一下才恢复正常。
湛如致久不说话,连玉偏过头来,伸手点了一下他的脑袋,衣袖滑落,露出一只白玉般的手,肩上的青丝也随着乱了几分,她指尖戳了一下湛如致的额头,用喝醉了的迷蒙双眼去觑他。
湛如致的视线不由在那只手上停留了一瞬,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一刹那有些失神。
“出去一趟哑巴了?”
听出连玉的不满,湛如致原本脱口而出的拒绝下意识就变成了应答。
“师弟知道了。”
他其实也知道了幻阵已经快不足以应付他的修炼了,要想更进一步,必须得到更多的历练才行。
不知为何,本能不想下山。
正想着,连玉递过来一块牌子,“拿着,有危险了就唤我。”
免得死了。
连玉看着这人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心里感叹年轻的少年郎心思真是多变。
“多谢师姐。”湛如致把牌子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眼看着连玉杯子里的茶没了,取过茶壶起身为她倒了一杯。
连玉轻轻地“唔”了一声,又躺回去。
“师姐怎么辛苦席...”湛如致斟酌着自己该怎么称呼他。
席文是个小人精,忙接话,“师叔称席文即可。”
“师姐还是多给席文时间在修炼,不是经常教导我修行为重吗。”湛如致语重心长,初显锋利的五官板起脸来有些故作成熟。
席博文淡笑:“给师尊斟茶也是修行的一种,师叔不必担心,弟子一定勤学苦练。”
不会给师尊丢脸的。
你丢脸关师姐什么事?
湛如致脸色不好看,对席文把自己和连玉挂在一起不满,正想反驳却见连玉摆手,“你们没事就都回去吧。”
吵着头疼。
两人一同被连玉一道劲风掀了出去。
两人都不想在对方面前丢了面子,强行找回平衡站稳。
“师侄果真孝顺,还日日过来给我师姐请安。”
席文脸上笑得真切,谦虚道,“应当的,身为师尊的首、位、弟、子,文一切以师尊的需求为先。”
湛如致冷嗤一声,脸上显出几分凶戾来,犹如实质的冷气让周围温度都降下一圈,“那就记住自己的身份。”
他本就是阴郁难料的性子,在连玉面前还收敛几分,在席文面前自然是凶相毕露。
说完甩袖回了自己的院子。
湛如致只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特别是听到席文把自己和连玉放在一起的时候。
首位弟子?
呵
湛如致摸着怀里的东西,有些烦躁。
“她把我带回来,就该对我负责才对。”
“...对,就该对我负责。”
湛如致想到这里,为自己莫名的烦躁找到了合适的解释,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梦里是一只玉白的手和散乱肩头的青丝,还有温热粘稠的空气。
难耐、焦灼、热。
第二天睁眼的湛如致红着脸把被子洗了。
怎么会做这种梦......
是最近补得太过了吗?
是了,师姐日日让他食用一些珍贵灵草加上药浴。
难免上火难消。
当下决定开始辟谷。
决定辟谷的人晾了被子就去小厨房做了几道自己琢磨出来的小菜端着敲了连玉的院门。
“师姐,我做了早食,你醒了吗?”
想到湛如致的手艺,刚起身的连玉又躺了回去,随口打发他,“你自己吃吧。”
门口传来一声含着失望的应答。
湛如致端着盘子往回走,刚好碰上外出归来的席文。
“给师叔请安。”依旧是很有礼貌的见礼。
湛如致有些不舒服的开口,“以后不需要拜来拜去的。”
他不习惯。
席文只说,“礼不可废。”
说完才看到湛如致手上的盘子,眸光闪了闪,侧身让路。
湛如致下山的日子终究还是推迟了,旭风传来消息:举行拜师仪式。
想着湛如致也没有正经举行过拜师大典,只是给虚真的牌位敬了杯茶,连玉传音表示一起举办。
不是什么大事,旭风应下了。
拜师大典是新进弟子一起举办的。
今年宗门进了不少的弟子,内门弟子就百人不止,外门弟子更有数千人之多,还有部分杂役。
拜师大典算是宗门的一大盛事,象征了新起点,宗主三令五申连玉不许迟到。
连玉特意换上道袍,穿戴整齐,乘着九赤鸟前往。
乾天宗总共有六大峰,主峰问鼎峰,其余便是玄机峰、流星峰、圣儒峰、赤羽峰、丹峰、涅槃峰。
宗主执掌问鼎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