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剑,连怪物的一个指甲都挡不住。”
连玉跳下冰霜剑,指尖微动,食指合中指成剑,点在湛如致的铁剑上,凡剑应声而断,成了三段。
湛如致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弯腰想捡。
zhe这是他卖了弟子的月俸换来的。
玄机峰许多宝贝,他修为太低,也不想随意取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连玉抓起他的肩膀把人拎起来,从乾坤袋里抽出一个剑匣子,掀开取出一柄通体如墨,冷光逼人的长剑。
连玉把它握在手里试了一下,冰霜剑不高兴地飘过来怼她的手,连玉无奈,把太合递给湛如致。
“太合是我炼气时用的,你拿去吧。”
不是什么名剑,也是她幼时的心头爱。
湛如致大概是没想到她把这么宝贵的东西就这么给他了,还有些怔愣,太合剑是连玉炼气时用的,那会她才不到五六岁,用着正合适,现在十六岁的少年拿在手里,就显得短了。
有些滑稽。
连玉凝气注入太合剑,剑身延长了一尺,湛如致低头细看,发现多出来的剑身居然是灵气凝成。
真气铸剑,乾天宗的云上剑君,果然名不虚传。
湛如致的黑眸敛起,鸦羽留下一片阴影遮盖了他的想法,双手捧着太合,恭敬的答谢:
“多谢师姐。”
连玉像没察觉到他的异常一般,取来的丹药也懒得整理,一股脑地丢进湛如致怀里,“幻阵凶险,赢则一日千里,败则尸骨无存。”
连玉不给他后悔的机会,手指一弹,湛如致像被线牵引住一般,被扯入阵中,他慌乱地抓住丹药和太合,最后只看见连玉含笑的双眸。
还有她毫不犹豫转身的衣袂。
“师弟,师姐等你回来饮酒。”
幻阵中无岁月,一剑定生死。
湛如致早就把连玉给他的心法和剑谱烂熟于心,但他启蒙太晚,最开始是弱小没有理智的怪物,即使这样,他也吃了不少的亏。
命大地活下来,湛如致的剑术一日千里,很快就突破炼气。
连玉没忘记幻阵里的湛如致。
透过水镜,连玉看着里面的碗口粗的紫雷一道道劈在湛如致身上,心情很不错地吞下一口酒。
不亏是天道的亲儿子啊,九道雷劫,每一道都蕴含了满满的塑体之力。
眼看着湛如致已经晕过去,最后一道雷劫酝酿了许久,终于落了下来。
[他扛不住。]眼见湛如致已经快要昏阙,天道终于忍不住。
见连玉不动,忍不住催促,[男主不能死,他死了此方世界会坍塌的。]
连玉轻哼一声,不甘不愿的元神出窍,进入幻阵,迎面对上最后一劫。
即使是元婴,面对雷劫也只能任劈,连玉挡下最后一劫之后,天上降下灵雨。
湛如致的脸贴在地上,手上握着太合,意识几乎要陷入黑暗,咬了一口舌尖,已经伤痕累累的舌尖再次传来疼痛,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
久等不见最后一道雷劫,湛如致睁眼想看个究竟,只看见天空中远去的青色衣衫,还有划过流光的白玉簪。
她似乎来的前一刻还在休息,白玉簪歪了几分,头上的发鬓也有些乱。
雷劫过后灵气快速地流入他的身体,慢慢改造着,湛如致小幅度地颤抖着,不知道是痛的还是什么。
“师姐...”
“...师姐,你发鬓乱了。”
连玉打了个喷嚏,皱起冷淡的眉眼,“谁又在念叨我?”
在这修真界,念叨她可不是好事,不是惦记着让她去死,就是惦记着她死后玄机峰的奇珍异宝。
幻阵中的湛如致暂时死不了,连玉闭上眼睛,不再关注。
弄死虚真之后,满山峰的灵气都归她一个人,至于湛如致,用的杯水车薪,直接忽略。
她并不完全相信天道真的能帮她摆脱命运——毕竟它连帮自己的气运之子都需要借助她的手。
连玉不会屈服于所谓的命运,更不会把选择权交给别人。
她另有打算。
湛如致又陷入几次绝境,连玉会在必要的时候捞他一把,其他的不会多管。
也不曾注意每次她出手后湛如致怔忪的表情。
一晃十日。
连玉走出院子的时候,树下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桌的饭菜,做饭的人在一旁挥着剑。
少年在幻阵里养了十年,身量拔高了不少,脸上原本的稚气褪去,开始有了青年人的模样,双腿修长,宽肩窄腰。
他换了件新的道袍,细密的汗水顺着他坚毅的脸颊滑下,还有几滴打湿了他如画般的眉眼。
高挺的鼻梁下是薄情的唇瓣,紧紧抿着,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连玉没有说话,看着他挥剑,直到出了错才淡声提醒,“你的剑乱了。”
湛如致像大梦初醒般,手一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