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这不是庄子上还有些修缮吗?”
柱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答道。
“种那几十亩地的农户,应该也没有很多,也建不了几间房吧?”
盛琬琰本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可看到柱子不自然的表情,她竟然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隐情。
“……”
柱子没有说话,只把两个手相互搓着。
“好了,柱子哥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盛琬琰知道这人的脾气,他要是不想说,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嘴。
于是干脆吩咐他回去了。
“小姐,这回柱子带回来的玩意儿可真多呀!”
小贤还在玩着柱子带回来的那些小东西。
盛琬琰也看着这一堆东西发着呆。
“去把阿德叫来!”
盛琬琰忽然一抬头,“不要惊动别人。”
“是,小姐。”
小贤看盛琬琰神情严肃,赶忙去找阿德来。
“小贤,你先把这些东西收了放到库房去。”
盛琬琰支开了小贤,才小声给阿德交代了几句。
“你最好今晚就去,去了之后,不要说漏了身份。”
末了,盛琬琰又叮嘱了几句。
“放心吧,小姐。”
阿德领了命,回去就收拾东西出发了。
晚饭的时候,小贤还问了阿德,盛琬琰直说派他出去打探点情况。
“小姐我回来了!”
直到第五天傍晚,阿德才回了盛家。
径直来到盛琬琰的院子,找她汇报情况。
“怎么样?打探出什么没有?”
盛琬琰一边问,一边示意阿德坐下说。
“小姐,果然有猫腻!”
阿德坐下,拿起盛琬琰推过来的茶杯,猛灌了一大口。
“我去看了,那些佃户,比福叔报的人数最少多了两倍。”
“!!!”
盛琬琰万万没想到,福叔竟然瞒下了这么多。
“怪不得上次他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竹编,草编的玩意儿。”
盛琬琰那会儿只是觉得这些庄户人家,白天要劳作,晚上还要编织小玩意儿,很辛苦。
哪成想,这些玩意儿出自这么多户人家!
“你没有惊动他们吧?”
盛琬琰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没有,我装作路过,去讨水喝。”
阿德说到喝水,越发觉得渴了。
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不过那些佃户倒是很热情,不光给水喝,还拉我去吃饭。”
阿德歇了口气,又继续说。
“嗯,那他们日子过得如何?房子是否很破旧?”
盛琬琰又接着问。
“日子过得嘛,倒是清贫,但我看也都乐呵呵的,吃的也就是些平常的农家菜,自家地里种的。”
阿德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房子嘛,倒是有好些是修缮过的,看起来要新一些。”
“嗯,还有别的发现吗?”
盛琬琰心里已经在开始掂量了。
“我在一户人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跟着他们出去的时候,发现他们种的不是地契上的那地。”
“也就是说,他们住的是庄子上的房,但种的是别家的地?”
盛琬琰越发不懂了。
“嗯,我也奇怪,再想去打听,他们就闭口不谈了。”
阿德也怀疑,但连着两天,他还是没打听出什么来,只好先回来跟自家小姐汇报。
“这福叔到底是在做什么?”
盛琬琰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你去休息吧,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盛琬琰看阿德疲惫的模样,让他下去了。
盛琬琰又在院里坐了很久,期间小淑来过一回,准备伺候她洗漱,但盛琬琰还在想事情,让她在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直到月亮出来,照得院中明亮亮的,盛琬琰还是没想明白。
“福叔跟了父亲那么久,他对这个家,也是最尽心尽力的,他能做出中饱私囊的事吗?”
盛琬琰揉了揉脖子,站起来,在院中踱着步。
“人心隔肚皮,连二叔,三叔都想着往自家划拉,何况福叔呢?”
盛琬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我辩论。
“可,他把那些佃户安排到庄上,他能得多少好处呢?”
盛琬琰想得头都大了,真想不出福叔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是想做什么。
他要真想多捞点,当初回来的时候,酒楼和茶馆大可不交给自己,他就可以把那些盈利自己留下,那些可是不需要耗时耗力,就能轻松得到大把银钱的啊!
“算了,明天找他问问吧。”
盛琬琰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