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县令和师爷端坐在上方,头都要被吵炸了。
“肃静!”
县令使劲拍着惊堂木,旁边的衙役,也用力地敲打着手里的杀威棒。
真的太受不了这群人了,进来就开始呼天喊地地哭诉,头都要被吵昏了。
这其中,那俩老太婆的呼声最大。
兴许是杀威棒起了作用,以贾氏为首的几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见底下终于没了声响,县令以手扶额,又看了一圈下面的几人,指着盛琬琰说道:“你来说,是怎么回事?”
县令之所以指盛琬琰,是因为从刚刚进来到现在,就她最安静。
“是!”
盛琬琰上前施礼,然后仔仔细细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等下,你刚说,你婆婆的儿子,不就是你丈夫吗?”
县令倒是听懂了,只是这女子的称呼,让他有些疑惑。
“县令大人,这是我家的家事,就不劳您费神了,我们只想给我儿讨个公道!”
贾氏不等盛琬琰说话,急忙出声说道。
“嗯,那本官问你,范公子与那歹人可否认识?”
县令也不想去细究,继续问案情。
“不认识,那人虽然带着大斗笠,我看身形,听声音,是不认识的。”
贾氏抹了把眼泪,仔细回忆道。
“婆婆,那马车里好像有人,听声音,好像是那个狐狸精……”
盛琬琰小声在贾氏耳边提醒道。
“不得交头接耳,直接与本官说!”
县令本就没头绪,这下又看两人在底下咬耳朵,更是有些气愤。
“回县令大人——”
盛琬琰一听,直起身子,就要说话。
“回县令大人,我们确实不认识那歹人!”
贾氏抢着说完,还拿眼神警告盛琬琰不准说。
盛琬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你们刚才说,那歹人还将你带去的银票抢走了,数量是多少?”
师爷在一旁问完,提起笔,准备记录。
“回大人,是一千两!”
贾氏说起这个,心就像刀割一样,那可是她的棺材本啊,这下全没了!
“伤势如何?”
师爷见自家大人不愿再多说什么,直接挑重点记录。
“大人,您看看,我的儿啊,这头,被打得都血肉模糊了,还有这身上,被绑在马车后拖着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了呀!”
贾氏这才想起放在门口地上的范建业,扑过去又是一顿嚎哭。
“范氏,你冷静些,我们尽快把事情搞清楚了,你好早些带范公子去看病,我们也好去发布捉拿歹人的海捕文书呀!”
“大人,我身上也被那歹人拿马鞭打了,您看!”
贾氏把手举起来,又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红痕。
“嗯,再把歹人的模样身形,详细描述一遍。”
师爷拿起一张白纸,准备画像。
“大人,那人虎口处有条刀疤!”
盛琬琰忽然开口道。
“嗯,还有吗?”
贾氏也仔细地把那人的身高体型描述了一遍,师爷依着描述快速画起来。
“对了,我听马车里的人,叫那男子作施郎!”
盛琬琰看师爷准备放下笔,又赶紧补充道。
贾氏一听这话,脸色越发难看。
“好,那就到这吧,你们先行回去,有结果之后,我们再告知你们。”
县令起身,扶着自己的便便大肚,大喊一声“退堂!”,便往后头走了。
师爷也领着众衙役散了。
贾氏这才扑到范建业身上,抹着眼泪大哭起来。
“我的儿呀,你怎么这么惨啊!”
盛琬琰揉了揉脸颊,走过去准备拉起贾氏。
“婆婆,走了,别在衙门里叫嚷了,一会儿县令大人要派人来驱赶了!”
“对对,儿媳,你说得对,我们回去!”
贾氏说完,直起身,望着阿良阿德。
……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
“愣着干什么啊?抬着我儿回去啊!”
贾氏直接下了命令。
阿良阿德:……
还是没有人动。
“哎,我说,你两个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
“婆婆,您这是什么意思?”
盛琬琰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问道。
“儿媳,不是你说的回家吗?这俩下人怎么听不懂样!”
贾氏又瞪了阿良阿德一眼。
“婆婆,您怕是理解错了,我是说,让您回去,您要是想照顾您儿子,那您就回范家吧!”
盛琬琰说完就准备走,贾氏急忙拉住她。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