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理上校死了,士兵们声称他们遭受到了林克上校部队的袭击,并确认他已经投敌叛国。”
米歇尔·德勃雷中将望向会议室内,眼观鼻,鼻观心的众人,淡淡的说道。
随手拿起另一封信件。
“而另一份,是林克上校的汇报,他声称昨晚遭遇了洛亚人的突然袭击,虽英勇奋战将之击退,但自身损失极大,请求支援。”
“并对瓦西理上校的遭遇,表示遗憾,鉴于昨晚的浓雾,他们无法查觉洛亚人的具体动向,以至于没有提前示警,导致了悲惧的发生。”
“那么,先生们,谁能告诉我,我们应该相信那一边的说法?”
米歇尔敲了敲桌子,再度将目光望向众人。
良久后。
依旧没有人说话。
显然,他们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不愿意轻易的搅合进来。
这让米歇尔十分的无奈。
从理智上讲,他更倾向于林克的说法。
投敌叛国,然后率部进攻昔日的友军这种事,在这个时代都十分的罕见。
投敌叛国者,一直以来都不在少数,但凡投降之后,我只能按被对方俘虏来算。
至于在俘虏期间,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但想要说服底层的士兵们,和自己一同去进攻昔日的友军,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做人也是要讲究原则的。
试问这种吃里扒外,毫无国家与民族观念的行为,谁能在心理上真正的接受。
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同胞都可以杀,并且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很难保证它日为了利益,会不会也捅自己一刀。
这种自断前途与退路的事。
他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正常人会去做。
那怕是枪指脑袋上了也不行。
军官只有寥寥几位。
士兵的数量是他们至少上百倍,何况士兵们手里的枪,又不是烧火棍。
至于瓦西理麾下士兵们那几乎一致的说辞,换作是米歇尔,他也可以十分轻松的做到。
但是,身为热伦尼亚远征军的统帅,贵族利益的代表人,那怕他知道事实真相,也不能轻易的说出口。
他需要照顾某些人的情绪。
这个时侯,必须有一个传声简,替他说出口中的话。
米歇尔目光偏向左下手的人,意思不言而喻。
“我觉得,林克上校的陈述更加符合逻辑,以及战场实际情况演变,况且他和瓦西理上校的恩怨,人尽皆知,所以我觉得士兵们的话并不可信。”
“不论如何,我们都更应该去相信一位帝国陆军上校,而非是一群普通士兵。”
话落,就见他对面一人拍桌而起,怒喝道:
“难道逃回来的三百多名士兵一同说假话?”
“难道瓦西理上校的阵亡,不能证明事情有问题。”
“就以洛亚人现在的兵力,他们能派出多少人,没人内应的话,怎么可能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内,就迅速的结束了战斗,以至于我们的增援部队抵达后,就扑了个空。”
他一遍又一遍的拍着桌子,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也许是他太愚蠢了也说不定,自以为身处后方,就是绝对安全的。”
一人小声道。
“结果被突然袭击,就一蹴而溃,自己的脑袋也搬了家。”
率先开口那人,顺着话茬子接了过来,面露嘲讽说道。
“我要和你决斗!”
“够了!这里是远征军司令部,不是帝都的杂剧院,更不是你们的狩猎场。”
米歇尔适时的站了出来,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而后,他准备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我个人认为,林克上校的汇报就是事实经过,我们要吸取瓦西理上校的教训,如果你们不想让自己的脑袋也搬一次家的话。”
“至于士兵们的言伦,何其的荒谬,我不希望在听到任何这样的声音。”
瓦西理上校已经死了。
人死如灯灭。
他犯不着为了一个死人,去得罪一名颇有军事才能的帝国上校。
.............
星期五港口外围。
洛亚帝国临时指挥所内。
身为全军统帅的哈维尔·伊鲁埃塔少将,此时正在大发雷霆。
“先生们!先生们!”
“难道你们对于阿根上校,以及朱韦纳尔上校的阵亡,就如此的无动于衷。”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让我们连续折损了两位上校,将近三千名士兵,永远的留在了那片地土上。”
“现在我们手中的兵力只剩不到一万人,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死一般的沉寂。
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