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反倒给了他名正言顺脱身而去的机会。
便宜他了!
“宫主。”杨柳迅速取来幽灵宫宫主的装束。
“本座今儿不穿这件。”
玄色冥花对襟长裙虽然艳丽夺目,但它作为幽灵宫宫主的常服,庄重威严有余,却失了几分缱绻多情。白菁既然是去私会情郎,总是穿着彰显身份的玄色锦袍有什么意思!
要知道男人都是些喜新厌旧的家伙,常以妖娆妩媚的姿态勾搭男人,男人也是会腻味儿的。
白菁可还没忘记,在没有她出现的剧情里,石之轩先是迷上了妩媚多情的妖女,最终却是与超尘脱俗的仙子归隐田园。
男人喜欢妖艳贱货,但更喜欢清冷如月的天人,尤其偏爱将高高在上的仙子拉下神坛染上红尘俗色。
杨柳闻弦歌而知雅意,从箱子里翻出一件胸襟口绣着曼珠沙华的雪白色露肩对襟襦裙,伺候替白菁换上,又替她挽了个飞仙髻,簪上红宝石石榴花步摇。
最后带上白玉银丝鬼面,镜中人影少了妖娆妩媚,添了清纯高洁。
白菁满意的站起身,露出艳鬼之身,镜子里的五官瞬息变化,相同五官展现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容貌。
她身形挪移,化作似一缕青烟消散在窗前。
*
午后,疾风骤雨忽至。
雨声淅沥,拍打着书房前的一丛芭蕉叶。雨丝如幕帘倾泻而下,鲜嫩艳丽的芭蕉花不经风雨摧残,落了满地的残红。
刚至寅时,书房里已是一片昏暗。
守在房中的使女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而后罩上雕花琉璃灯罩,幽幽的烛火照亮了整个书案。
掌完灯,侍女不敢打扰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的主君,轻手轻脚的退出书房,走时还不忘掩上门扉。
碧纱窗向外敞开,丝丝缕缕的水汽氤氲缭绕在窗前,雾气朦胧。
一缕青烟残影穿过密集的雨帘,飘入书房中。
裴矩微微晃神之际,那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坐在了软榻上。
她的身法武道显然比之前更精进了,轻功运转之时来去如鬼魅烟云缥缈,飘忽又虚无。
就连裴矩也难以捕捉到她的行迹了。
“杨坚有意请我出手牵制佛门四大圣僧。”裴矩侧过脸望向白菁,“想来娇娇也已收到了消息。”
“如果幽灵宫探子传来的消息无误的话,佛门的几位宗师级高手半月前秘密动身前往京城,如今想必已入了禁宫守卫在皇帝身侧。”白菁轻声低语道,“石郎武功虽高,但想要以一人之力对抗佛门四位宗师高手,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朝廷势大又有佛门背书,杨坚谋反之事自然瞒不过他们的耳目,如今前者想要将计就计,后者早已被逼得走投无路,堵上身家性命与家族前程跟朝廷来一场生死博弈。
同时,这也是魔门与佛门之间的利益之争。
裴矩沉声道:“但此事,我却是不得不做。”说话间,他神情冷傲不羁,“更何况本座亦已突破宗师之境,未必会输给佛门的秃驴!”
他与白菁一个极阳之体一个极阴之身,功法又都是源于魔门奇书《天魔策》,武道内功天然契合互补,极阴极阴真气运行相生相克,动情之后阴阳相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等同于合欢双修。
白菁吸食元阳精气后,体内鬼力有所增加,武道也随之受益无穷。
裴矩与她双修后心境由无情入有情,魔门功法心境与武道同修,心如琉璃有情无尘,裴矩得益于此不仅将身上补天道和花间派的功法彻底融合贯通,武功进展更是一日千里。
纵使佛门成名已久的宗师级高手,裴矩也有自信与其死战而留下性命来。
“石郎确实不会输,”白菁从软榻上款款走到裴矩身侧,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雨雾迷蒙的天空,“但与成名已久的佛门圣僧对战,此战石郎也决不可能胜。或许在旁人看来,石郎作为武林后起之秀以一敌四与佛门宗师战个两败俱伤,虽败犹胜。但妾可舍不得石郎受到半点伤害。”
“身在江湖,受伤更是家常便饭。”裴矩不以为意,“修习武道本就是不断磨砺的过程。”
“妾不管石郎如何磨砺自身武道,但……”白菁话锋一转,目光幽深。
一只纤纤玉手摩挲着男人的脖子,指腹暧昧的划过裴矩的喉结,随着她的动作,男人喉结难耐的不住滚动着,似是受不住她这般多情的抚弄。
“别闹。”裴矩反手握住白菁的手腕,“你身子好些了吗?就敢这般撩拨我?”
□□后的酸软还未消,但这不妨碍白菁食髓知味。她轻哼一声,身体软软的靠向裴矩:“哪里是撩拨?妾不过是在宣布主权而已。”
裴矩下意识的揽住她纤腰,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石郎这眉这眼这身体,身上每一寸一毫都是属于妾的领地,”白菁蹭着他的胸口,蛮横道,“妾生来霸道且独占欲强,断然容不得旁人损伤这躯身半分呐!便是石郎自己也不能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