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偷袭陇西的。
宋继呆愣了下。
他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羌人闯入凉州劫掠,没想到遇到了这种大事。
“你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安全吗?”宋继看向六子。
六子把头上的黑头巾拿下,头发包得严实有点痒,闻言停下手上动作笑道:“放心,我抓了他们一个在外巡视的斥候问的。咱们是什么人,有的是手段让人一五一十交代了。问完直接让我抹脖子了,保证一时半会儿没人知道。”
“我读书那会儿,老师讲过一个故事,叫什么富贵险中求。我原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羌人,没想到大有来头。咱们身份低微,那要是拿这些羌人的头,是不是就能求个出身了?”
宋继这会儿只觉得一股血气冲到脑颅,确实有些疯狂。
人有时候只有一次机会。
上次没归家,后悔有那么一点,可要是太过不甘那倒也没有。习惯了潇洒日子,再回去安心种地总是不甘心。
现在不是有更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了吗。
这次不试一试,宋继知道他日后想起来,一定会十分不甘。
除此之外,宋继一直记着侁芫离开时的神情!那是不经意地鄙夷、无视,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不屑,这甚至比专门出口嘲讽他还要让他难受。既然如此,不图谋个出路,但就是为那个眼神他今天也一定要让这个侁芫吃点亏!
当下这一群人不再犹豫。
宋继先让人把其他的劫匪都汇聚过来,他们一共有四百人左右。可四百人目标太大,他们从山里出后就特意把人分开了。以百人为一队,彼此分开千米左右一起行动。
等竹哨一声声响起,很快夜晚山中出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人汇聚后之后,宋继快速定下今晚的袭杀策略。
虽然很多人到了晚上看不太清楚路,可他们这群人山里活动惯了。深山老林都能大着胆子窜上窜下,何况是这些平地小道。一会儿让能看得清楚的人领路,他们再通过模仿虫鸣声小心联络别掉队,问题不大。
一会儿他们分散开一些,直接摸到羌人那边去。
六子刚才也说了,他们派了不少斥候跟巡查兵在四周活动,所以他们要格外小心。
等到了地方,宋继选几个视力好的人悄悄摸过去抓一些斥候跟巡查兵,杀了他们后再换上衣服摸到大营去。
至于其他人则按兵不动。
要是不顺利,到时候再趁着夜色黑,故意摇旗呐喊装神弄鬼吓一吓这帮羌人,方便接应他们逃离。要是顺利那就不用说了,直接砍了对方脑袋,群龙无首之下,直接让这群羌人乱成一锅粥。
说白了,宋继打算实行斩首行动。
商议完毕,这些人不废话,直接猫着腰就摸了上前。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了远方羌人部族所在点燃的些许篝火。不过他们也是奔着偷袭而来的,因此也不敢让整个营地亮如白昼,要是被凉州兵发现就不好了。
营地之中略显昏暗,也因为如此,侁芫才派遣了大量的斥候跟巡查兵,就为了确认安全。
宋继带着人到了地方一直没动,现在不是好时机。
等了等,猫着腰到了晚上两三点。
虽然是春季,可到了深夜,这野外的风一吹也冷得慌。宋继一直没睡意,搓了下有些冷的手臂,让六子一个人瞧瞧摸近了去查看一下情况。
很快六子就回来了,告诉宋继现在那些守营的羌人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宋继一喜,知道到时间了。
随即他就让选好的三十人悄无声息摸了下去,混迹在夜色中。睡也没注意,各处巡查的斥候一个个被捂住嘴巴干脆利落一抹脖。等人一直死得不能再死,宋继等人才松开这些斥候的嘴巴。
“分开,从各个营地口混进去。”宋继压低声音道。
三十人还是太打眼。
众人一点头,立刻二人或三人一族分散了出去。
六子跟在宋继身边,俩人暗中挑选了好一会儿假冒的人。若是有特别明显的面部特征,那肯定是不合适的。最后选好人之后,宋继二人快速换了羌人的斥候服饰,甚至连头上的发饰都做了变更。
二人互相检查后,这才又分开几步,一步步向着营地走去。
守营的人已经困得不行了,再加上今晚派出去的斥候实在多,隔一会儿就有人回营来交接班,营地口的士兵也懒得自己盘问。
“斥候令牌。”宋继略微低头,将手中有一块小牌子递给对方。
守营羌人看了一眼没毛病,直接就让人进去了。
至于看脸认人,简直是放屁。
这次的羌人那是各个部族混合起来的,连他自己原先都不是伏难部落的人。除开这几天一起吃喝站岗的,还有不少人谁认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