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这般说阿季。”
女子们越说越过分,穆淮策的笑意冷在脸上。
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阿季是他的发妻。
众女顿时噤若寒蝉。
温柔的人生气,才最令人害怕。
教养使然,加之他们隐婚在前才引人误会,穆淮策并未过分斥责她们。
但他严肃表示:“我家阿季是个非常优秀非常善良的姑娘。府中事务交由她打理,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哟呵……
盛季看他的目光,多些玩味。
“哦,原来是管家啊。”
众女似乎恍然大悟,对盛季的敌意明显减轻。
甚至有人反过来开始巴结她,“盛季妹妹”、“盛管家”得叫个不停。
盛季:“……”
忽然想到什么,转而接过穆淮策手中一摞书信,狡黠道:
“承蒙东家抬爱,那盛季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如今这春风十里才开张,实在是分身乏术,可能要让各位久等些时日了。”
一字一顿,不卑不亢道。
起初,穆淮策以为自己看错了唇语。
先前她才说要去挑几盆绿植,让他帮忙搬运过来,再举办铺子开张仪式。
后来瞧见女子们抢着买话本子,他恍然大悟:自己又被她算计了。
同时,也看清她态度。
寻常女子瞧见自家夫君收到其他女子的情诗,多半要吵闹不止。
即便大家闺秀,也做不到像她这般,借机圈钱吧?
可见,她并未拿他当作夫君看待。
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东家怎么了,有心事?”
但盛季察觉到他俊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莞尔笑了。
笑意暖暖的,在她脸上并不多见。
毕竟他今日给出的态度,甚合她心。
“无事。”
瞧见她明丽小脸上罕见地露出灿烂笑意,穆淮策轻摇下头,自嘲一笑。
是他太贪心。
本就有可能给不了她一生无虞,又凭什么要求她如今就对他死心塌地?
这般也好,至少他离去时,她不必寝食难安。
而他在世一日,就尽一日当人夫君的责任吧……
“那就替我数数这银钱吧。”
盛季忽然将一叠银票递过来。
穆淮策被气笑。
这就是常用来形容上当受骗的那句吧——她把你卖了,你还要替她数钱。
过分,简直过分。
“找打。”
他随手拿起一本话本子,故意板起脸,高高扬起又轻轻放下,小惩大诫地拍了下她的头。
“东家,打坏了头是要算工伤的,得赔银子。”
盛季并不恼,将银票拿回去,自己继续慢悠悠数着。
抬头对上他视线时,眼底狡黠,暴露得明目张胆。
“你呀。”
穆淮策轻叹口气,低声劝告了句“此事点到为止,咱家不缺这点银子。”
不再理会春风十里的混乱场面,转身朝鬼医铺子而去,准备叫上流影再去寻找传承人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