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子像在画画。”江凌目光一直在眼前给他上药的女孩身上,说话声音正常了许多,没有先前那般嘶哑。
如江凌所说,夏霁拿着棉签涂药的动作,像极了她平时拿着画笔画画的模样。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时气息都缠绕在一块。
夏霁就真当自己在画画,将注意力全集中在手上,但耳尖的微热,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那股异样感。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面对江凌时,会不一样。
她下意识避开江凌目光:“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你这情况估计得3至7天才能恢复,会不会耽误演出?”
“不会。”江凌说,“一两天就消肿了,到时一化妆,观众看不出来。”
药涂好了,江凌觉得脸上凉凉的。
“还有哪里伤着了吗?”夏霁问。
“后肩。”江凌说话时,右手覆在了左肩上,“刚刚被赵燃推了一下,正撞在了假山石头上。”
左肩?
这个位置受伤了,还怎么拉琴。
“我看看。”夏霁说。
江凌歪着头,将领子往下扯了扯,很大方地给夏霁看。
“都肿成这样了,你刚怎么不说。”夏霁又拿过冰袋,敷了过去,“痛不痛?”
见她关切模样,江凌微微挑了挑眉——
原来他家小朋友是在意他的。
虽然打架并不好,但莫名觉得很值。
“痛。”江凌回话时,脸不红心不跳。
夏霁尽量控制着自己手上力道,轻轻地扶着冰袋,不让它掉落。
“江学长。”
“嗯?”
“以后你要真忍不住想打人,就找我哥吧。”
江凌笑了:“你这是希望我经常打架?”
“我就是担心赵燃没完没了,以后总找你麻烦,他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用话激人,和打架。
“要是再打起来,万一你受伤,以后拉不了琴了,怎么办?”
夏霁说得很认真,江凌却开起了玩笑:“要是我拉不了琴的话,就只能……继承家业了。”
像在凡尔赛。
“小提琴是你所热爱的……”夏霁的话说到一半,从侧面看到江凌含笑的黑瞳,戛然而止。
她神色严肃起来,“江凌!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江凌收敛了笑,“也就是那一刻突然忍不了,以后不会了。”
随即,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夏霁,“我还挺喜欢听你喊我名字的,好听。”
江凌正坐在沙发边上,夏霁是站在江凌身后的,比江凌高出一截。
以往都是夏霁仰视着江凌,她似乎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江凌。
江凌睫毛浓密纤长,眸子漆黑如墨,鼻梁笔挺坚毅,薄唇微张着,露出淡淡的弧度。
这一刻,她好像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刚刚她抬头看江凌的时候,对方会突然吻下来。
那张薄唇在微张和轻闭间,吐出的每一抹热气,都散发着巨大的魅惑力,确实很难忍住。
夏霁有些心率不齐,慌忙垂下眼睛,将手上冰袋挪开:“冰敷时间差不多了,你能自己涂药吗?”
江凌回过头去,努力把手往背上伸了伸,说:“好像不能。”
还没等夏霁反应过来,他便把上衣一脱:“麻烦你了。”
夏霁:“……”
江凌精瘦结实的后背,线条流畅的肌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入夏霁眼帘。
甚至都不给她一点接受的时间。
夏霁呼吸猛地一窒,本就心率不齐的她,心跳又疯狂地加速起来。
连耳朵都变成了粉红色。
“虾米小朋友。”江凌说话时没有回头,“你还在吗?”
夏霁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就像画画一样就好了。
拿着棉签,粘着药,一点一点涂在江凌伤处。
但涂着涂着,她脑子里就开始神游。
当时自己学画画时,怎么没找江凌当模特,他这身肌肉也太完美了。
“虾米。”
江凌的声音把夏霁从神游中拉了回来:“嗯?”
“今晚住这吧。”江凌说。
夏霁手上动作一顿,力道突然变大。
江凌“嘶”了一声。
“我……弄疼你了?”夏霁有些手足无措,“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话落,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也不管轻重,快速地把药涂好了。
然后说:“江学长,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腿还没迈开,手被人拉住了:“你只有三个小时能睡觉了,确定还要把时间花在路上?”
夏霁愣了一愣,都这么晚了吗?
江凌浅笑着:“刚刚你舅舅舅妈回去的时候,说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大晚上的,别回公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