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也不敢抬起袖子擦,呐呐应是,不敢多言。
太后这意思,他要是敢把今日之事告诉皇上,那他这舌头也就不要要了,他哪敢说不是的道理。
太后见人这反应,知是敲打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多费心思,不过是个阉人,还不值得她上心,扶着陆九珍的手臂就进了内室。
这边许丝绾甩开两个宫女的手,理了理衣裳,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我自己会走,不需要你们来压。”
说完,也不等人说话,直直的就往杂役房走。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忙跟上去,不过低下的眉眼闪过一丝不屑。
都被贬成杂役了,还逞什么威风,这宫里的贵人她们也见过不少,可历来,也没听说过哪个被贬成杂役过,这样的羞辱,竟然还能面不改。
罢了,索性她们只是奉命将人送的杂役房,剩下的事,留那边的人烦恼吧。
许丝绾望了眼身前的庭院,对,是庭院,连个宫殿都算不上。
之前她只知道杂役房,是这宫里犯了错的宫人才去的地方,惯是做些苦力粗活,这也就相当于是变相的惩罚了,可没想到是在这么个地方,颇有些偏远,连个宫殿都
算不得,没想到这宫里还有这等地方。
迈进去,刚过了门槛就是一顿,这院子里都是衣杆,水盆,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有些难。还有股味儿。
这门里门外才算的上是两个世界。
后面进来的两个宫女也是眉头一皱,有点嫌弃,直直的迎上了前面的一个嬷嬷,三言两语的将事情嘱托了一番,许丝绾离的远,听不真切,不过就是不听,她也能猜出来说了些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指尖轻轻擦过门栏上,一手的灰,估计有时日没人打理过了,这太后也太心急了些,连套衣服也不给时间收拾就将她给打发到了这。
就是不知道这次是谁告的密,许丝绾捻了捻指腹的灰,闷闷的想。
“哟,怎么,闲咱这杂役房的门脏啊。”一道声音响起,“脏也没办法,太后这都发话了,你也离不开不是,正好,你既然来了,今天就将这门给擦干净再吃饭吧。”
说罢,一块抹布就扔了过来,许丝绾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了住。
望过去,只看到人转身离开,这位就是刚刚和那两个宫女说话的人,看这身上的衣着,估计就是这的掌事嬷嬷,就不知道姓甚名谁。
不过……
看了看手上的抹布,抿
了抿嘴,估计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早知道之前就多打听一下这杂役房的事了。
叹了口气,那两个宫女在刚刚交代了两句之后就走了,望了望四周,没人搭理她,认命的拿起手上抹布,擦门。
这边的角门,一个紫衣嬷嬷站在门前,和一个宫女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手上被塞了什么东西,之后那个宫女才转身离开。
这个紫衣嬷嬷不是旁人,正是刚刚的那个掌事,姓苏,杂役房的人都称她一声苏嬷嬷。
长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一双吊角眼,闪着点小精明,看着走远的小宫女,将小门一关,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上下抛了两下。
对这个重量很是满意,打开掏出一块银锞子,搁牙上咬了口,又好模样的塞了回去。
刚刚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潘跃春派来的小宫女,这好容易等到许丝绾被贬,新仇旧账,还不一起算了,特意叫宫女塞了银子给这个苏嬷嬷,叫她好好“照顾”一下许丝绾。
这杂役房的油水本来就少,好容易来个财神爷,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再说不管她以前是什么,现在被贬到这来了,就得守她的规矩,哼。
“怎么样,怎么样?”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连忙上前
问到。
“回主子的话,已经办妥当了。”
得到宫女肯定的回答,女子这才舒了口气,缓缓的笑了,这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被许丝绾整过的潘跃春。
这会子听到事情已经办妥当了,心情难免觉得不错,一个高兴赏了她许多。
这边许丝绾在杂役房里擦着门,可齐世安却半点动静也没有,不是他不关心。
而是正巧齐世安下定决心,想要冷静一段时间,刻意没有去打听许丝绾事情,也没往勤殿去,再加上太后下了封口令,阴差阳错的,齐世安也就没能及时知道,许丝绾被太后贬到杂役房的事。
许丝绾好容易将门擦好,腰都蹲的酸疼,将脏水倒掉,捶了捶腰,转身往房里走,身前突然多了只胳膊。
“这是要去哪儿,这事还没做完,就想躲懒,嗯?”
“你是…”
“我是这儿的掌事嬷嬷,姓苏。”苏嬷嬷站到一旁,好以整暇的看着她。
“苏嬷嬷好。”许丝绾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先看一下自己的住处在哪里而已,免的一会找不到,没想躲懒,嬷嬷多虑了。”
“是吗,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