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起哄的好多人都是得过瘟疫,受过许丝绾施药救济的,被那女人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么冲动有些不妥。
见胡县的人有些动摇,许丝绾连声道:“我若想伤害大家,又何必给大家解毒,一了百了岂不更好?”
农夫和蛇的故事,她以前听说过,今儿可算是见识过了。
倘若她身边没有齐世安护着,这帮人撕了她们都是极有可能的……倘若没有刚才的夫人替她们说情,这帮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她们也是有可能的……
大伙面面相觑的看了几眼,瘟疫那会,许丝绾尽心尽力地照顾大家,并没有因为怕染上瘟疫而放弃治疗他们。
眼下他们这么做,有些恩将仇报了。
看着人群怒剑拔张的气氛慢慢退却,许丝绾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她握着齐世安的那只手,渗出了一层细汗。
“谁知道你那么做安的什么心思,我看你分明是别有用心!”就在许丝绾要继续给大伙分析事情的时候,人群中一阵嘲讽声响起。
齐世安不悦地眉头紧蹙着,许丝绾当时奋不顾身不要命的救他们,他们此时奋不顾身的污蔑她。
人真是可杀不可救!
他有些愤怒的想要拔出手中的佩剑,许丝绾眼疾手快地伸
手轻轻压制了下来。
这个时候,如果他们稳不住局面,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他们怕是寡不敌众。
能不出手且不能出手了!
许丝绾握紧了齐世安的手,像是给自己打气厉声逼问刚才那声音:“既然说我是别有用心,你倒是说说,我用的什么心?”
刚才那阵指责声立马没了回音,大家私底下探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许久,胡县的人群中派出一位年长的代表着,他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走到齐世安和许丝绾面前,指着躲在他们身后的陆九珍:“不管怎么说,有人见着她在井边徘徊是真,她没有否认是真,此事想三言两语带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众人小声的应和着老者的话,他的话从逻辑上看没有半点毛病。
方才陆九珍被那小老头指出来的时候,确实是默认了,尽管她抢先一步振振有词地替陆九珍说情,但在证据面前,她不由地联想起那晚,陆九珍在门外小声告诉他们,井里面的水不能喝!
当时晚上她在睡梦中,对于陆九珍的好心提醒没有去细想,而是机械的迎合了几声,如此仔细细想,她恍然大悟!
莫非,陆九珍知道些什么?或者……她就是那
投毒之人?
看着许丝绾沉思,齐世安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老者:“如果是她做的,她方才也大可不必承认,你们说呢?此事目前也并未其他线索,给我些时间,此事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老者一口应下接着道:“既然你们救过大伙的命,那么大伙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就等着你给个交代。”
围观的人大.大称赞老者的公道,他们也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之人,也是想对投毒这件事要个说法。
“散了吧,都散了吧……”
人群熙熙攘攘地慢慢散开,许丝绾瞥了眼身后的陆九珍淡淡道:“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对不起我……”陆九珍面露难堪之意,想说什么,瞧了眼冷若冰霜的齐世安,又咽了下去。
齐世安没有多言,双手环臂不悦地挑了下眉毛:“在井里面投毒,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我没有……我没有……”
陆九珍快步上前拽着许丝绾的胳膊,情绪有些激动的请求她相信自己。
许丝绾偷着拉扯了一下齐世安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又轻轻拍了拍陆九珍的手安慰着:“我是相信你的,可你能告诉我你去那井边是去做什嘛?”
当众人将矛头
指向陆九珍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站出来选择相信她,可事实胜于雄辩,她不得不去多想。
尽管陆九珍替自己挡过刀子,但她也得客观的看待问题,不能被情绪左右,蒙蔽了双眼。
有些心急的齐世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任由着陆九珍哭了几声,不耐烦地看着她。
许久后陆九珍这才慢吞吞道:“不是我投的毒,我哪里懂得那些,那天晚上我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井边下药,这才去提醒你的。”
她可是好人家出身的闺女,哪里懂得什么投毒害人这些事,她家里人都是被别人害死的呢……
听了陆九珍话的齐世安不屑的冷哼一声,她觉得陆九珍给出的答案很滑稽,被人看到她鬼鬼祟祟在井边徘徊,她却又看到别人在井边投毒?
既然这样,那个投毒的人又岂不是大海捞针了?
不仅仅齐世安这么想,许丝绾和他所想十分吻合,她反问陆九珍:“既然你亲眼看到那人投毒,为什么没告诉胡县的其他人不要喝那口井里面的水?”
试想一下,那可是胡县上上下下老小的姓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