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且看看,若觉得好,臣妾叫底下人再做几双送来,给您瞧个新鲜。”
“那哀家就看看。”
荣嬷嬷上前接过,毕竟是穿过的鞋子,总不好让太后亲手去接,只拿在手里,里外翻转了下,让太后能看个清楚。
“哎呦,瞧着还真是精巧。”手指了指鞋底,“这轮子有这么多个,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许丝绾在旁接话:“这鞋子,又叫滑轮,您别看它这轮子多,可只要掌握技巧,在地上比旁人跑的都快。”
“不过,若是没学过的人,一时掌握不了平衡,则比较容易摔倒,臣妾当初也是学了好久的,摔的腿都破了皮,这才学会呢。”
“是嘛,淑妃有心了。”林婉玉原先还想着日后做一双,自己也穿穿,听她这一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摔。
“可不是,这轮子看着多,实则一个都少不了,否则准摔。”她也是瞧出了太后的稀奇,不过这滑轮,要是初学者那可真容易摔了。
要是哪天太后心血来潮想要去尝试,摔坏了,还不得怪到她身上,还是现在就说清楚的好。
欧阳南陵坐在一旁冷眼瞧着这几人有说有笑,微微垂了垂眸,一抹流光闪过。
拿起帕子掩
了掩嘴角,开口:“妹妹这般孝顺,太后您可得好好赏赐啊。”
“正是,正是,不只淑妃,你要赏的。”太后侧首:“去开私库,将哀家年轻时最喜欢的那两套头面,赏了她们二人。”荣嬷嬷应是。
“哀家年纪大了,带不了那么鲜艳的东西,给你们正好。”
“南陵这几日也辛苦了,费了不少心思。”太后眼睛转了转,看了齐世安一眼又道:“皇帝没事也去南陵宫中坐坐,之前南陵忙里忙外没空,你俩好些日子也没仔细说过话了。”
欧阳南陵闻言眼睛一亮,却看齐世安脸色微冷,心念一转,便道:“皇上这些日子,朝政忙碌,可不能因为臣妾,影响了休息,况且臣妾前些日子实在是累着了,估摸着也要先歇上几日,怕是要慢待了皇上。”
“不如皇上先去淑妃妹妹宫里坐坐。”齐世安听了她这话,脸色微缓,这欧阳南陵倒是知情知趣,忙道正是。
许丝绾讶异的看了她一眼,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太后又想说些什么,被欧阳南陵及时止住,转移话题,“昨儿妹妹那一舞,真是翩若惊鸿。”
太后气她不知道懂得珍惜机会,嗔怪了她一眼,可也无可奈何,只能先放下这个想法,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孩子
,不能落了她的脸面。
“的确。”她微微颔首,也想到昨晚那舞,惊艳非常,一时之间竟想再看一遍。
“不若淑妃就再舞一曲,让哀家再好好看一遍。”
许丝绾愣了一下,略犹豫,想来太后的确是有几分真心想看,不过应该还是因为刚刚欧阳南陵的话,心里不爽。
罢了,跳就跳吧,反正吃亏的也不能是自己,不过昨天她跳舞时齐世安的那个眼神,想来他也是喜欢的,点头答应了下来,跟着荣嬷嬷到后头换了鞋子。
撩开帘子,众人只觉一阵清风拂过,又好似一道魅影,衣决飘飘,香风袭来。
今天许丝绾穿了一身水蓝色广袖连衣裙,样式简单,盈盈腰肢不堪一握,上半身修身,下身长裙添了几分褶皱,银色的丝线绣了几朵合欢花,青春美好。
广袖一甩,裙裾摇曳,脚踩滑轮,如同羽毛一般,正是应了欧阳南陵那句翩若惊鸿。
太后明明看过一遍,此时再看,还是不由得惊叹,好似又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也是这般肆意张扬。
欧阳南陵手缩在袖子里,紧紧握着,指甲马上都要将掌心戳烂,一错不错的盯着翩翩起舞的许丝绾,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余光瞟到齐世安隐隐发亮的眼神,和微
微勾起的唇角,心里苦笑,刚才太后要他来自己宫中坐坐时,可不是这般表情啊,许丝绾,许丝绾!
来日方长,不急,不急,她暗暗吸了口气,稳定情绪。
总有一天皇上会看到她的好的,刚刚她见皇上不愿来南风殿,知道强留估计也只会徒增厌憎,遂乖觉的将太后的话挡了回去。
她不是不知太后良苦用心,可这种事强求不得,皇上的性格又不是能强逼的,以退为进,未免不是个好法子。
一舞毕,满室皆静。
“好,淑妃的舞跳的可真好。”太后赞到,转头对荣嬷嬷道:“哀家记得,库房里收了件天蝉丝制成舞衣,你呆会开了库房,一并拿来,淑妃穿上,也不糟蹋了那好料子。”
“还有那一套的镯子也一并拿来。”
荣嬷嬷点头应是。
“谢太后恩赏。”
“谢什么,反正那些东西在库房里也是积灰,能用着最好。”
齐世安在一旁没说话,不过从他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来看,也是极满意的。
许丝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