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丝绾猛然回过神,看着太后着急的催促,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虑,顾不得追根究底,眼眸微垂,缓缓开口,“回禀太后,良贵人只身子有些虚,并无大碍,好生调养一番,细细养着便好。”
“什么!都见红了,你还道无事。”太后瞧着淑妃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就来气,这狐媚子,勾的皇儿五迷三道的,怕不是心中记恨,想害了她的孙儿不成,这后宫的手段她这辈子见过的还少吗?
“淑妃可真是心狠啊。”想到这她说话就越发的没了顾忌。
“母后!”齐世安见太后直言许丝绾心狠,下意识的想替她争辩。
“太后容禀。”许丝绾抢白,示意皇上稍安勿躁,齐世安瞧她心中自有成算,便安了安心,又变成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
“良贵人身怀龙嗣,臣妾而敢怠慢。”
“嗤。”太后摆明了不相信她,要不是知道她先前被禁了足,指不得要怀疑此事与她有关。
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金孙,断不能让哪个狐媚子使了那些污糟的手段。
许丝绾知道,太后这是非得要逼着她说出个子丑寅卯不可,女子孕中见红在这本是天大事,尤其太后还格外看中,若是出了什
么差错,还不生吞了她。
如此,既不能说她好,亦不可说不好,不论如何,与她总是无甚关系的。
这便好办了,许丝绾一晃神的工夫便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清了清嗓子,朝太后福了一礼,道。
“太后,非是臣妾不尽心啊,这女子怀孕本就是鬼门关里头走一遭,臣妾也是真心心疼妹妹的。”说着,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只是太后有所不知,臣妾早年曾听闻母亲说过,这有些女子天生体弱,或还是女儿家的时候遭了罪,身子就会较旁人相比弱上许多,因而怀孕也会艰难些,这才有了出血的症状。”
许丝绾说到这里顿了顿,瞧见太后脸色有异,垂下的眸中精光微闪,太后如此为难自己,她若是不回礼岂不是太对她不起。
“臣妾瞧着良贵人的脉象倒是合了此症状,虽于胎儿无碍,身子却要好生调养着才行。”
“太后若是不信,只管叫了太医来,问上一问,毕竟事关龙嗣,臣妾不敢擅专。”
太后盯着许丝绾半晌,果不其然挥手叫了太医。
其实太后已然信了两三分,只是如许丝绾所说,到底是皇家子嗣,容不得半点差池。
不过,…体弱,太后眼中一抹
怒气闪过,这良贵人可是皇后的人,若是天生体弱也罢,可若是遭了什么大罪才成如今这般,皇后,可真是越发的不懂事了。太后指尖轻轻敲着手背,神色不明。
就这样殿中的气氛诡异的沉闷,果然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许丝绾早就起身站在齐世安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她悄默声的给皇后上了次眼药,这孩子没事还好,若一旦有个万一,就让那林嘉仪也尝一尝苦头吧,不过这孩子……
“微臣参见皇上,太后,娘娘。”常太医被太监火急火燎的拉过来,气还未喘匀,理了理衣裳,就敢忙进来行礼,头都未抬。
“免礼,你且瞧瞧,良贵人可是因着体弱才见红的。”齐世安在一旁出声。
常太医怔了怔,这事他可不想参和,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腌臜之事,宫墙内院不能说,不能知道的事多了去了,一个不小心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要不是今天没躲掉……
罢了,瞧皇上这意思是教他顺着说。不过女子体弱的确会使孕期见红,这也不算是说谎。
常太医斟酌了一下,抖了抖颤巍巍的胡子,张口道“回皇上的话,确有此说,女子若是过于体弱,或者早年身子没养好,确实会引起见红。”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仔细调养一番便好,若没什么问题,便不会危及腹中胎儿。”
屋内的人听了此话,具松了口气,太后放下了悬着的心,转念一想,又是一怒。
“既然你早知原因,为何之前推脱说不知,难道要欺瞒哀家不成!”
“太后恕罪,臣,臣并非有意欺瞒,只臣医术浅薄,尚不到火候,未曾想到这个。”太医跪伏在地,连连解释道。
“即是如此,那你便开了方子,替良贵人好生调养着,若出了什么差错,拿你是问。”太后本来只是气恼,在淑妃那白白失了颜面,见太医俯首求饶,倒不好再发作,只得将此事揭了过去。
“是。”常太医抬起身来跟着内侍到外面去写方子,风吹过脸颊才发现背上已汗透了。
“谢天谢地,哀家的好孙儿无事。”太后斜眼看了立在一旁的许丝绾。
“淑妃也累了半天,就先回了吧,这几日亦不必过来了。”
许丝绾嘴角抽了抽,就这样?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就将她打发了。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还好自己对太后本来也没什么期待,此时能回去正合她意。
“是,那臣妾便先退下了。”又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