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意逐渐淡去,脸上露出一点萧肃,道:“皇长孙夭折、太子妃薨逝、四皇子溺毙……皇上病中、太子病中。”
非要说有一喜,也就是阎屹有儿子了。
就这情形,除夕宫宴都没意思了。
既然皇宫都不放烟火,这些官员哪儿敢放?
官员们静悄悄,那么富户敢动?
能放得起大型焰火的,都不会是小门小户。
“真的只有我们放?”应采澜无语了:“阎望,你胆子好肥啊!”
阎佩瑜笑了一声,道:“他们遇到了悲惨的事,可我是喜庆呀!我重获新生,娶得良妻。自己脱离困囿、爱妻也得到自由、嫡亲的弟弟虎口脱险……哪一件事,不值得放点焰火庆祝庆祝?”
应采澜:“!!!”
行!
真行!
理直气壮嘛。
几家欢喜几家愁,真得把皇帝太子气白头!
“来,换衣裳。”
阎佩瑜知道应采澜不困,拉着她说道:“看样子应该安排好了,为夫带你夜探丞相府!”
换上了夜行衣,阎佩瑜带着应采澜从后门出了康亲王府,直奔丞相府。
刚才他已经派暗卫去跟孔相带话,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马车目标大、动静大,他们没有坐马车,而是在新年伊始的深夜里,一路步行过去。
“冷吗?”阎佩瑜问。
应采澜摇摇头:“还好,比白天冷一点。但我们在运动,就不会很冷的。”
她是个很喜欢刺激、新鲜、惊险的人,这深夜出来,也不觉得冷,也不害怕。
甚至感觉:“刚刚跨完年,走在无人的街道,莫名感觉好浪漫啊!”
平心而论,阎佩瑜确实是一个浪漫的人。
整个帝京都不敢放烟火,他放了。
说是要庆祝,其实,又何尝不是取悦她的?
他们分别了这么一段时间,小别胜新婚,心里的爱意堆积无处宣泄的,必然要表现在行动上的!
“喜欢?”阎佩瑜轻笑,问:“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哪有姑娘家深更半夜在外面,一点都不慌的?
应采澜笑道:“什么惊险刺激、枪林弹雨的日子,都过过。”
平时还好,她跟个普通学生没多大区别。
但难免会有在基地发生的枪战。
为了安全,她从小也是学习枪械使用的,用得也算很溜。
阎佩瑜不能想象,但不急于现在去问她,说道:“嫁给我这么久,也没带你体会一下真正的浪漫!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来?”
应采澜一愣。
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猛地把她给抱住,飞身掠起!
应采澜只感觉冷风在耳边呼啸,只见他足尖轻点屋脊,一路飞奔。
“啊!”她差点没忍住破口而出的尖叫,将他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她兴奋不已地道:“知道你会武功,但还是第一次感受你会轻功的事实!原来,轻功飞行是这个感觉啊?”
两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画面不算太美。
但是,架不住两个人都长得好看。
醉人的,从来不是风景,而是自己的心。
不是风动,而是你的心在动!
阎佩瑜说道:“这样走快点,你把脸往我怀里藏着点儿,别露出来吃冷风。我们很快就到丞相府了。”
“好!”应采澜闭上双眼,脸部藏在兜帽里,贴在他肩头。
她感觉自己醉了,沉醉于一个叫做阎佩瑜的男人,沉湎其温柔中、难以自拔的那种!
“阎望!”她低声说道:“我很庆幸,来到这个世界遇上的人,是你。”
穿越过来遇见的是这么一个优质男人,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是什么让人恶心的辣鸡。
真的是堪比中彩票一样幸运!
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这深夜寂静,阎佩瑜还是把她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
他回了她一句:“是我三生有幸,在一只脚踏进了阎罗殿的时候,遇见了你!”
她是将他拉出阎罗殿的神女,是他新生的希望,是他快乐美满的源泉,是他的曙光。
也是……
他的未来!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虽然路程不远,但两个人的心里都很甜蜜满足。
终于,他们落脚到了丞相府。
孔相让人在后门接应,将他们引入了后院空置的厢房内。
见到孔相,阎佩瑜十分谦逊:“相爷,深夜来访,冒犯了!”
孔相站起来,朝二人行礼:“世子、世子妃!请坐!”
死了外孙不到一个月,又死了女儿的孔相,这几日显得精神有那么点不好。
他将夫妻二人引入座。
果然如楚潇所言,宰相肚里能撑船,孔相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