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应采澜诊完脉,柳传声说道:“世子妃晕倒,这是劳累过度、心力交瘁所致。宫宴怕是无法去了,还是尽快回王府歇息吧!”
见状,阎怀谷当机立断:“佩瑜,你先带世子妃和允闻回王府。为父与王妃留下去宫宴!”
阎佩瑜点点头:“是,父亲。”
阎屹:“……”
这里还是东宫!
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可这个时候,阎屹完全没有办法阻拦。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康亲王一家子还活着,即便以后他登上帝位,一样不能安生!
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允许能掐着自己咽喉的人活着!
所以,此时阎屹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样才能让应采澜给自己把毒解了,然后……
将康亲王府一众,能瓦解就瓦解、能杀死就杀死?
如鲠在喉,谁能忍?
应采澜被阎佩瑜一路抱着,直到上了马车后,才睁开了眼睛。
见状,阎佩瑜笑了笑,盯着她,低声道:“真有你的!”
亏得是她给了他暗示,他一下子意会过来,不然她这一“昏厥”,肯定要把他吓死!
“我确实是累嘛!”应采澜伸手要抱他,然后想到:“哎呀,我这一身脏死了!”
接生的,可不浑身脏污?
想到阎佩瑜抱了自己那么久,她睨了他一眼,道:“你不嫌我脏啊?”
“怎么会?”阎佩瑜顺势把她抱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道:“我家澜澜今天,救了允闻的命。我若还嫌你脏,还算是个人吗?”
应采澜笑了笑,道:“没那么严重。反正我若不撕破脸,以后很多事可能还要装模作样,难免会受委屈。我已经受够了伏低做小了!”
“嗯。”阎佩瑜叹息,道:“这得怨我,你男人身份不够高,面对强权的时候都无法为你遮风挡雨。相反,还要你帮我分忧解劳。是我没用!”
应采澜挑眉,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呀,咱们是分工合作!”
其实她还是知道的。
她能够这么胆气十足跟太子强权对抗,说来说去,是阎佩瑜给的勇气、是康亲王府众人给的勇气。
他们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她才敢义无反顾向前冲!
想到当前情势,她叹了一口气,道:“阎望,太子有儿子了,咱们的计划怎么办?”
“不可能扶持他的儿子上去的。”阎佩瑜回答得相当果断。
先不要说,皇帝对摄政王这种存在,肯定会心怀忌惮,不管是小皇帝年幼的时候跟摄政王关系有多好,等长大后,关系迟早会分崩离析。
就只说,他们已经跟阎屹结成死仇,扶持阎屹的儿子上去,不是给自己找仇家吗?
还是能够掌握自己的生杀大权的仇家!
把阎屹的儿子送上位这种操作,简直愚蠢得令人窒息!
应采澜点点头,道:“那你想办法,不管杀不杀,都要送走。”
送走,和“送走”,意义也不一定一样的。
阎佩瑜应道:“那是自然我来想办法,你已经做了很多了,哪儿能什么事都让你来做,岂非显得我更没用了?”
“你还是挺有用的,比如现在……”应采澜笑了笑,靠在他肩头,道:“我先睡一会儿,你让我靠着睡。正胎位,是真的又累又困!”
“好。”阎佩瑜也不管她一身的脏污、衣裳上还有血迹,将人紧紧抱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道:“到家了我叫你。”
应采澜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净室了,泡在温暖的水里。
阎佩瑜坐在浴桶边的小凳子上,正在轻手轻脚地给她洗浴。
“醒了?”见她醒来,他问:“饿了吧?”
“嗯。”应采澜点点头:“肯定饿啊。”
阎佩瑜笑道:“那就赶紧洗好了出来,我们去膳堂,吃团圆饭了!”
“父母亲呢?”应采澜询问。
阎佩瑜说道:“回来了。皇上精神很差,没吃几口便走了,父母亲也就不吃了!”
“哦,那赶紧洗完出来!”应采澜拿过布巾,自己给自己洗。
她想了想,问:“说不定皇帝的病,我还能治呢。你怎么不叫我去看看?”
阎佩瑜看她一眼,道:“让我老婆去给仇人看病?我这脑壳怕是进了这一浴桶的水!”
“老婆”都冒出来了,当然是平时应采澜说多了,他跟着学的。
应采澜笑嘻嘻地道:“对,你老婆打死也不会去的!”
等下,又给自己制造麻烦?那得多想不开!
赶紧把这些渣滓玩意儿送走!
原本以为阎襄够渣了,没想到没有最渣,只有更渣!
说到这里,阎佩瑜终究没忍住,问:“澜澜……”
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怕把她惊着了,她会离开。
走到今天,他也很能确定,她跟自己两情相悦、两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