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屹恨不能立刻杀了应采澜,众目睽睽之下,光以冒犯太子这一条,就够让应采澜死一百次了!
可这个关头,他手底下的人没用,想要儿子安全生产,还得靠应采澜。
他忍耐着怒意,眯着眼睛问:“忤逆本宫,你不怕本宫治你死罪?”
应采澜一脸的无辜,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讶:“治罪?难道太子殿下不是已经给我安插罪名了么?太子妃不是我毒死的,可太子非要说是我,为此我还在宗人府里过了胆战心惊的一夜呢!”
老实说——
她怕个蛋!
太子现在不举,还要靠她治疗。
这样骄傲的男人,难不成能接受自己一辈子碰不了女人?
男性雄风不振,何以镇天下!
而且,犁不动地,就不可能播种、插秧,那就不会再有子嗣。
别说生出男孩,就算是女儿……
也将是泡影!
男人最重视的东西,都被她拿捏了,她怕什么?
现在,又多了一条:
太子马上又要有儿子了,可这个儿子很可能还是活不成!
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应采澜是什么嘴,当她打嘴炮的时候,机关枪似的啪啪啪啪一片扫射。
她又道:“我一个弱女子,废寝忘食、不畏蛇毒可能会将我毒死,一心为太子妃做出了解药!可……清白无辜的我,却要背负谋害太子妃的罪名!”
她冷哼,道:“谁知道今日让我给王夫人接生,这会不会又是给我挖好的坑?太子殿下,你可不能欺负我愚笨无知,就这么忽悠我呀!”
“放肆!”阎屹再能隐忍,也实在是忍不了这大放厥词的女人!
他怒道:“好一张伶牙俐齿。来人,张嘴!”
当即有人上前,要拿住应采澜给她张嘴。
应采澜却是动也不动,道:“太子殿下,我劝你三思!”
她对上阎屹的眼神,不卑不亢地道:“我这个人呢,别的优点没有,有两点是必须提的:第一,我医术还不错!第二,我记仇,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阎屹气息一窒。
他从生下来开始,就占尽了优势。
中宫嫡子,身份尊贵。
几岁就被立为太子,将近二十年的储君地位,更是让他高高在上。
他从未遇见过如此忤逆自己之人!
一个柳传声,态度不好,好歹说话还好听一些。
这应采澜……
太气人了!
太搞人心态了!
他早就说过,这女人不能留!
可,还是太晚了!
理应在一开始有那不好的感觉的时候,就把她弄死。
可惜后来她有了提防,再三下手,也弄不死她!
他冷冷地问:“你确定要如此?”
应采澜却是勾唇浅笑,道:“应该是我来问殿下:您确定要如此?”
这两天她给阎屹治病,还只是走个表面呢,先是让他吃药!
施针什么的,找借口就完事儿——现在的情况施针疗效太猛,怕过犹不及。
她也不怕说:“殿下不要忘了,您是因为需要我来给你治病,才把我从宗人府大牢里捞出来的!这两日,为殿下治病,我可是尽心尽力呢!”
阎屹是个心思很重的人,什么事都会想很多。
果然把她的话掰碎了细细咀嚼!
然后,他得出结论——
她给他治病,他喝了她的药!
而这个女人的医术,比他们所认为的都要高深!
不举的事,他就怀疑的她。
现在更是怀疑,她会不会偷偷给自己下了毒,好拿捏自己的?
细思极恐!
不行,在搞清楚这件事之前,这个女人不能动。
阎屹耐着性子,问:“人命关天的事,你身为医者,难道不应该以治病救人为首?”
“错了。”应采澜微微一笑,道:“医者也是人,我难道不是应该保证自己活着,才有能耐去救人?救一个人我就要死一次、或者坐牢一次,那我有九条命也不够用啊,还不如不当这个大夫了呢!”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太子殿下,我这个人呢,说起来不怕死。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其实呢,我也很惜命,尤其是……吃过亏之后!”
说着,她头一歪,冲阎屹笑得十分甜美!
阎屹几近窒息。
以前,她可真没有这么狂。
而现在,她之所以能这么嚣张,一定是她给自己下了毒!
他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待如何才能救王夫人?”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应采澜深深地笑了。
她赢了!
于是,她毫不避讳地道:“我小叔子允闻,在书院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