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应采澜走远了一点,冬雪才松开了对春梅的钳制。
看着一行人走远,春梅得到了自由,快步走过来将许娇娘扶了起来。
一看,许娇娘眼圈是红的。
又气又委屈!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伤着?”
春梅都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仿佛凝聚着漩涡,能将人卷进去,吞噬得灰飞烟灭!
许娇娘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历来能隐忍的她,平息自己的脾气,一贯都有一套。
此时也不例外,即便她指甲都抠进掌心,刺破了娇嫩的皮,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没受伤,我们先回去。”许娇娘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是没受伤,但心里的创伤可不算轻!
她今天堵在这里,本来是想给应采澜一点颜色瞧瞧的。
谁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得干,反而被应采澜给拿捏了!
“应采澜这个小贱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听到这话,春梅叹了一口气,道:“二小姐以前那副懦弱、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的确不一样。”
可许娇娘却道:“不!我说的不是她还是二小姐的以前!而是她刚做世子妃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
实在不怪许娇娘低估了事实。
毕竟不要说以前,就是这半年,应采澜也不曾主动对她做什么,顶多打打嘴炮。
可这次,应采澜开始动手了!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奴婢也是没想到。”春梅十分感慨,道:“但奴婢有种感觉,世子妃她这是在故意激怒小姐你。”
“是吗?”许娇娘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她认为,应采澜是终于不装了!
在别人面前,应采澜很会装模作样,一旦没有别人的时候,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两样!
当然,她不会去思考,自己其实才是装!
春梅劝说道:“小姐,咱们这是在宫里,做事只管暗处下手就行了。正面交锋,犯起冲突来,其实还是小姐吃亏的。拦她这种事,以后还是找做为妙。”
人家是世子妃啊!
就是扣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就够许娇娘这个“民妇”喝一壶的。
可许娇娘还不是很有觉悟,没想到自己现在有多卑贱。
她恍惚之间,还以为自己是从前那个应大小姐、是被大皇子宠着捧着的彩月夫人!
能不吃亏吗?
“你说的也对。”许娇娘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以为自己以后不能跟应采澜硬碰硬了。
她问:“我安排的事,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春梅答道:“金统领送来的消息,应该是都安排妥当了。”
“让他们腊八行动!”许娇娘说出这话,有着一股子阴狠的果决:“这一次,一定要把应采澜打得翻不了身!我就不信了,老天会一直站在她那边!”
她这辈子落到如此田地,注定是活不好的了。
那么,应采澜凭什么过得好?
腊八节。
在现代,应采澜是没有年节概念的。
虽然有一群爸爸,但他们没一个正常人,全都是孤家寡人的老爷们。
他们也许会记得情人节,毕竟要哄女朋友开心对吧?
但,过年什么的,都是无所谓。
腊八这种小节,他们更是不可能重视。
所以,来了大梁第一个腊八,应采澜很感兴趣。
“可惜了,这是在宫里。”
应采澜才在宫里住了没多久,已经开始惆怅了:“要是在王府里就好了。”
在王府里,爱咋咋。
虽然是婆家,但康王妃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基本上她做什么都行。
而阎佩瑜,更是不会管她。
似乎只要她不勾搭男人,怎么闹都行。
阎佩瑜难得一上午没什么事,不用在太子那边随侍,而是在偏殿内看书。
也不算没事,他表面上再闲着,那脑子都是无时不刻都在疯狂思考。
听到她抱怨,他无奈一笑。
想了想,他把手里的书册放下,专心与她说话:“今日宫里会煮腊八粥的,东宫也会有。你要不要吃?”
“吃呀,为什么不吃!”应采澜嘿嘿一笑,往他身边蹭去,道:“阎望,我就想问,你在宫里这么多年,无聊的时候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她快要憋疯了!
在王府她是不让自己闲,虽然不能像楚潇那样卷,但也算勤奋——在她的医药领域。
但是,进了宫她没法做!
给师润送去的手札弄好送走后,她就没有再写任何药方子了,理由是——
阎佩瑜让她尽量不要显自己的能力,也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在宫里,免得以后被人捉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