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澜笑了笑,道:“你心里知道就行,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是见路就走!”
庄晓儿拉住她的手,走到一旁没有其他人的地方,才低声道:“世子妃,可不能如此轻忽啊!”
应采澜:“……”
只见庄晓儿一脸严肃,说道:“皇家的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你若看见路才走,很容易无路可走!就算你不了解皇家之事,可世子是个聪明人,你得让他做个对策呀!”
这是真的站在应采澜的立场看待问题的了。
她十分认真地道:“虽然世子是太子身边的红人,但……”
“谁不知道世子才高八斗、智勇双全?”
“倘若他能够参加殿试考取功名,入仕为官,他是有官拜丞相的潜质!”
“可是,他却只能在东宫当个智囊、完全没有施展长材的地方!”
“世子妃,从这点不难发现,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子,对世子都是有戒备的。”
“你又如此与众不同,我担心你进宫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会吃亏呀!”
她能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见她是真心为应采澜着想的。
应采澜反手握住她的手,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说完又笑了笑,转而道:“这人生在世啊,开心也是一天,失落也是一天。知道明天可能会有风雨,但今天一样要开心地过!若风雨来了,扛得住,那自然是好;扛不住,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庄晓儿:“……”
她无语片刻,叹息一声,道:“世子妃之性子豁达,少有人及!”
这是不怕死么!
可怕的不是一个人的死亡,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没事的。”应采澜笑道:“所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有些人啊,永远都在筹谋明天,殊不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很多人啊,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譬如应彩月!
应彩月吧,躲进宫里后,她还真不好搞。
但,这不是她也跟着换战场了吗?
她保持戒心,进宫之后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心里有数。
况且——
她是奔着先下手为强去的,正愁没什么机会呢,太子就给她送一个梯子了!
“你……”庄晓儿似乎看出来一点儿苗头来了:“是不是趁这样的机会,正好进宫去对付应彩月呢?”
可叹,从前总是替应彩月背锅的人,到如今跟应彩月完全结成死仇了,也是唏嘘!
嫡庶有别,不是完全没有嫡女与庶女交好的,但真跟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一样的,毕竟少见。
人心隔肚皮,不是一个娘生的,那就隔着好几层肚皮!
“那是必然的!”应采澜坦然道:“我若不搞她,难道等她来搞我吗?就她那贱兮兮的性子,肯定不会放弃害我的。”
顿了顿,她又看向庄晓儿,道:“当然,你也要防备。最近可有什么容易被拿捏的事?”
庄晓儿道:“我这是家里一直在给我说亲,不知道算不算把柄。”
“算啊!”应采澜立即道:“女子成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你看看应彩月不肯做世子妃,反而要去做皇子妾,结果如何?”
她提醒道:“所以,你的婚事,还是要多加注意,不要单凭家里长辈做主。自己也多打听打听,倘若有什么不对之处你干不过的,就来找我!我帮你解决!”
“谢谢世子妃!”庄晓儿很是感动。
以前关系越差,如今她越是对自己好,就越是令人感动。
应采澜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的,人生在世总要结交几个过命的朋友的,你说对不对?”
庄晓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是懂摘取重点的:
过命!
朋友有很多种,但过命的只有一种!
且说他们各自离开后,卓影和李芊还留在侧厅。
其他人明显离开,留出空间来给他们俩独处,反而让他们很难自在。
尤其是李芊,一直垂着头不敢抬起来,说话也不大声:“我今日专门托晓儿带我前来,一来是送你一程;二来,是与你道歉的。”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盈盈一礼,道:“因为我的疏忽,差点害了你。若非有世子、世子妃的帮助,只怕你此时命都没有了!对不住,这事都得怨我!”
本来就是怨她。
他们互相钟情没错,但那情愫只在纸笔之间,从不曾宣之于口。
自从知道身份悬殊,卓影便很自觉地退了。
不但不回信,也不曾做过任何越轨的事。
是李芊满心放不下,才会造成后面被暴露的危险!
若没有这些因,自然不会有应彩月见缝插针害他们的果!
但卓影没有责怪她,而是道:“不能完全怨你。男子汉大丈夫,做过的事,就要敢于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