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轰了一顿,阎佩瑜也不生气,只是探出手臂一搂,圈住她的小腰,道:“澜澜啊,就不能说你夫君一点儿好?”
“好什么好!”应采澜把他的手拂开:“你身上有药,别蹭脏我!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我添麻烦!”
拥有一群爸爸的好处,在于他们教会她了解男人。
男人和女人不同。
男人喜欢征服,倒贴他的多半看不上。
即便看上了,大概率不会珍惜。
越是求不得的,他们越是稀罕。
千辛万苦才求来的,会当宝贝供着;
不请自来的,千里送货上门,不上白不上。
但要给真心,那真没有!
对待他们,像放风筝。
拉住手中线,该松时候松、该紧的时候紧,掌握好度。
若即若离,让他们患得患失,才能够保持感情的新鲜。
应采澜深知,原先阎佩瑜这么紧张她,不就是她的心没在他这儿。
现在,她会留下来的心思被他看穿了。
如果被他吃定了她不会走,那是绝对不行的!
尤其是他这种男人。
表面上和和气气、温温润润,实际上十斤的猫有九斤反骨!
一年两年的还会好,三年五年就不一定了!
见他还是不肯松手,她轻轻一推:“烦不烦啊你,滚犊子!”
阎佩瑜还就喜欢她这劲儿。
又奶又凶!
他可稀罕跟她吵吵闹闹拌嘴的感觉,自然要表示不服:“我怎么脏了?你还嫌弃起来我了!你自己说说,这都几天了,也不知道主动抱抱我、亲亲我!咱们都好久没能亲热了,你都不想我吗!”
应采澜:“……”
呵,男人!
原来是不发烧了,心里却开始发骚了!
她冷哼,道:“我想你妈,你爸能答应吗?”
阎佩瑜一愣。
应采澜知道这个梗他get不到,也没解释。
她直接上手,把他刚刚穿上的衫子衣襟扒开,指了指胸膛上那个箭伤的豁口、结的厚厚的痂,道:“怨谁?怨我吗!”
中箭是苦肉计,是他自己设计的!
阎佩瑜还真没话说。
他也不作妖了,笑嘻嘻地看着她收拾东西,问:“澜澜,过几日这些事情了结了,枫叶肯定全红了,我们再去江春埠呗?”
应采澜:“……”
丑拒!
她端着托盘就走,扔下一句:“别,我听到江春埠这仨字儿,就有心理阴影!”
没忘记,应彩月还在那儿呢!
解决了阎襄,应彩月本来就是个弃妇,不会收到波及的。
谁知道他是不是又打算去搞什么事情?
说完,人已经出去了。
阎佩瑜看着她的背影,低头失笑。
小两口每日拌拌嘴,也是种生活情趣。
而外界的风风雨雨,却是都起来了。
舆情压力下,大理寺卿蒋亮不得不将这些上禀告皇帝。
阎弘治如何气恼且不谈,案子终究得审。
禁足在大皇子府的阎襄,从案情卷宗送到了皇帝面前的时候起,就被打入大牢。
刺杀世子与世子妃,在皇帝眼里,也许不是什么重罪。
但私造兵器——
这是实锤,逃不掉的!
加上先前阎襄被言官弹劾的事,他算是劣迹斑斑!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身为言官的常家长子,却并没有带头弹劾。
常家人十分低调,连议论这件事都不曾在公共场合。
算是避嫌。
阎襄被抓第五日,大理寺贴出告示:
审理大皇子私造兵器、刺杀康亲王世子夫妻一案,将公开审理,且允许百人旁观。
消息出来,应采澜笑得开心,午饭都多吃了一碗!
这几天,阎佩瑜很忙。
虽然他在养伤,但客人是络绎不绝。
他每天都要招待好几拨人。
而那些人,表面上是探病的。
实际上,阎佩瑜都病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现在才来?
那自然是——
不少人,原来都是追随大皇子的!
如今,想要改弦更张,以后跟着太子。
那怎么办呢?
阎佩瑜就是最好的桥梁!
一来,他没有官职在身上,不能算结党营私。
第二,他病中,有绝好的理由过来,该送礼的送礼、该讨好的讨好;
最后,在外人眼中,他的确是太子身边的红人!
他忙他的,应采澜则是忙自己的。
虽然她拒绝了阎佩瑜要给她开分号,但那是因为要讨好她的,她亏!
然而他那么说过之后,她真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