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应淳善,就是一顿排头:“老爷!你看看你这儿子,他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真的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你这个爹还没死呢,他就这么对我!”
眼瞧着应淳善要被拖下战局,应采澜特别想嗑瓜子剥花生。
吃点瓜子花生啥的看戏才香,对吧?
可她装病呢,不能吃那些零嘴。
而——
应淳善让她失望了——
这个爹,可能十分势利眼,但他可没有这么愚蠢!
眼见着裴淑云站着跟自己说话,气势压人,他也没有站起来。
太师爷那种威严那么一摆,官威也不是唬人的。
他喝了一句:“裴氏你不要胡搅蛮缠!”
应淳善对裴淑云,是充满了失望!
他们的婚约,是父母之命。
但都是官宦世家出身,从前也不是没见过的。
裴氏样貌不错,也是嫡女出身,年轻的时候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才气。
可谁能料到,婚后在家庭琐屑中、在处理儿女纷争上,她是一点儿智慧都没长!
相反,因为是被夸赞着长大的,心气高傲,气性总显得高高在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数上去了,智商却丝毫不跟进!
应淳善看她,那叫一个越看越不顺眼,说话自然也就越发不客气:“不知轻重缓急、不知变通!真不知道,你这么个女人,怎么还配坐在当家主母的位置上的!”
听到前面一句,应采澜是真没想到,后面会把话放得那么重!
她瞪大眼睛看向裴淑云。
妈呀!
怕不是要老来休妻吧?
这么一想,她顿时兴奋了。
妈呀,这下不是想嗑瓜子了。
她想蹦迪!
但她不得不压抑住这种兴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父亲,您说这话,该不会是要休妻吧?”
又转头看向应炳荣,道:“大哥,你可得劝劝父亲,千万不要冲动啊!休妻可是不是父亲一个人的事,而是应家与裴家两家的大事!”
看看常秋月自请离去,虽说自由了,但以后能走出什么路来,还不一定呢!
唉!
只能说常家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然女儿被欺负成那样,少不得要干仗啊!
不揍一顿阎襄,都难消这口气!
裴淑云被应淳善的话弄得气得发蒙,应采澜这么一说,她更火大了:“应采澜,你不要在这里拱火!”
“哎呀!”应采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道:“我让大哥劝说父亲不能休妻,这还成拱火了?”
她嘴巴一噘,埋怨地道:“那行叭!”
一转头看向应淳善,她一脸天真单纯:“父亲啊,休妻的事情真的要干脆啊!”
“女人不懂事、为妻不贤,该休就休!”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步错、步步错!”
“此时不做好选择,他日就要品尝今日的犹豫生出来的苦果!”
“父亲啊,休了她!”
“马不停蹄地休,连等天亮都不用的,省得我母亲怕我拱火!”
再看向应炳荣:“大哥你也千万别劝!”
“这天下诸事,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
“会离的劝不和,会和的也劝不离呐!”
“缘分尽了,非要拖着拽着,也没意思,对吧?”
应淳善:“……”
应炳荣:“……”
这话,明明很奇怪,但怎么听起来这么有道理啊?
裴淑云怒不可遏:“应采澜你这个逆女,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母亲。”对比裴氏的勃然大怒,应采澜的态度就悠闲了。
她喝着参茶,不紧不慢地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让大哥劝父亲不要休妻,你不乐意,非要说我拱火!”
“好吧,娘家的事,本来不该我管,那就当我这个出嫁女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可现在,我不管这事儿了,怎么又成我不是了呢?”
她面露委屈,下一瞬就要哭出来似的,道:“母亲,你也太难伺候了吧?或许,不是母亲性情古怪,而是……”
话锋一转,还得是回到重点上:“是应彩月一直在给你吹耳边风,让你对我心生偏见。不管我做什么,都的动辄得咎吧!”
口齿伶俐、舌灿莲花,莫过于此!
逻辑完美闭环,歪楼的话题,重新回到了应彩月身上!
要不怎么说,人与人的感情,都是相处得来的呢?
原主不是裴淑云养大的,裴淑云对她没感情可以理解;
疼爱了十六年的应彩月,裴淑云偏心她也可以理解。
可是——
凡事总要讲个是非黑白,对吧?
一个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