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
回答问题,应采澜就爽快多了。
她对上应淳善的目光,道:“近日,弹劾大皇子宠妾灭妻的奏折,估计都会直接在朝堂上送。父亲,你身为那个被宠的妾的亲生父亲,怕是要表态的吧?”
应淳善:“……”
这件事,他已经有所耳闻。
当然要表态!
不表态的话,就会被当成既得利益者,跟应彩月绑定一条战线!
现在这种情况,应家打死也不能跟应彩月捆绑了。
他点点头,道:“为父会大义灭亲。”
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弃车保帅。
应彩月大概率不能生孩子了,完全就是弃子!
应采澜感觉好笑。
要不怎么说,拿青春混饭吃的,青春不再,便没了明天;
拿肉体上位的,一旦肉体失去价值,便会弃若敝履。
女人就应该靠自己站直!
或者,一开始靠男人其实也没关系。
但有人扶着你站立起来,之后自己也应该学习、有所进步。
不然总有一天,大浪淘沙,会被拍死在沙滩上!
她又说出第二件事:“回头,母亲也许会想尽各种办法,给应彩月请名医。”
她微微一笑,看向应淳善,道:“父亲应该知道,除了那些隐藏民间不为人知、或者踪迹不明的名医以外,便是陇郡的九皇爷夫人,还有冷城的葛神医!”
应淳善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个女儿,当真是陌生。
当然了,对他而言,以前她还在家做闺女的时候,他也从来没认识过这个女儿!
对上她的笑容,应淳善忽然感觉后脊发凉。
她小小年纪,心性非常人能比。
想来,世子肯定很疼爱她,把这些人情世故,全都教给了她。
并且,让她有足够的底气,才能如此张扬自信!
这样的女儿,必须笼住,对应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他迟疑着问:“不希望为父替她去请大夫?”
应采澜笑了笑,道:“父亲也是请不来的,我想,应彩月会请求您送她去!或者,不把希望寄托于您身上,母亲会安排人送她去!”
话说回来,如果应彩月有本事请到隐世高手,那她也只能服气。
但她知道的这两位,她是不会允许事情发生的!
应淳善又不是个蠢人,立即明白了:“你放心,为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听言,应采澜冲他屈膝一礼,道:“父亲,我的未来就靠您了!”
“放心。”应淳善被迫斩断了退路之后,没有岔路可选,便只能坚定不移走下去。
他诚恳地道:“为父不帮你,还能帮谁呢?”
又看了一眼王府内,道:“世子那边,你好生伺候着。需要什么,跟为父说便是!”
“康亲王府什么都有,我需要什么王妃会给。暂时不需要的。”应采澜浅笑,道:“当然,如果父亲手头松的话,愿意多扶持扶持我,那自然更好。这次的事,又承了太子妃的情,回头还得给她挑礼物去!”
应淳善脸色一僵。
他说需要什么就跟我说,不过是嘴上说说!
谁知道她真的开口要!
“上次的三万两,就花完了吗?”
他感觉这个女儿有点费爹。
三万两才多久?
应采澜却是理直气壮:“我公公生辰那日,家中那么多客人,三姑六婆的见面礼,还有给小辈发点红包。”
“我又隔几日便进宫给太后治病,各处都需要打点。”
“药铺开业的时候,被王姨娘和应彩月那么一闹,生意也不好。”
“三万两,从手指缝里就漏出去了呀!”
应淳善:“……”
他很想说:普通老百姓一年花个几十两银子,就已经是过得很不错的了!
你这才几个月,花了三万!
他有些头疼:“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你得想办法开源节流。”
主要是,王府不是她当家做主,管不了中馈,自然是拮据的。
也可以理解。
想到这个女儿从前从来没接触过金钱,突然得了好大一笔银子,花用过头了,好像也很正常。
应淳善又问:“王妃没有教你,如何打理内务吗?”
“没有呀。”提到这个,应采澜更加理直气壮了:“我从前做姑娘的时候,没人教我怎么花银子……”
她一顿,改口:“不对,我以前都没花过银子、差不多都没得摸过银子。这不是……没经验么?”
所以,现在她乱花钱、费钱,不是很正常吗?
小孩子从小没摸过钱,一旦享受到了花钱的快乐,花钱如流水不是很正常吗?
应淳善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