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大哥免礼。”
阎佩瑜一脸病容,半个身子挂在了应采澜身上,看上去十分虚弱。
他捏着帕子,坐下后便又咳嗽了两声。
那眼帘始终是半眯着,没精打采的样子。
见状,应淳善忍不住想到:我这女儿命挺苦,嫁了个表面光鲜的世子,实际上没钱、人也不行!
嫁过来半年是有了,肚子还没消息,可不是男人不行闹的么?
要不然,应采澜怀上个儿子,一切就不同了!
如果应采澜知道他是这么想的,大概要笑死!
没钱是她胡诌的,但也是事实。
毕竟,那是因为世子的钱现在都在她手里了!
只要不行……
咳咳,她都快要因为纵欲过度而肾虚了!
然而应淳善不知道啊。
他清了清嗓子,道:“昨日听闻世子发病,便想过来探望,又怕耽误世子养病。也不知道,今日可是好些了?”
阎佩瑜自顾自咳嗽,大喘气。
回话的是应采澜:“什么样子,父亲也看到了,就是这样。”
顿了顿,又改口表示安慰:“伤势不重的,父亲放心吧。就是病发了,有点难熬。”
阎佩瑜也表示:“病了一年,都习惯了。多谢岳父关心。”
他看向应炳荣。
心知这位大舅哥跟自家世子妃的关系不怎么好,他也没有多少热情,可还是给了几分脸面,道:“还烦劳大哥专程来一趟,难为了。”
应炳荣哪怕有一万点看不起应采澜,却不能有一点看不起阎佩瑜的。
人家是世子,是皇家子孙!
他恭敬回答:“世子没事,那就太好了。父亲昨日便忧心忡忡,如今也可安心了。”
场面话说完后,难免有些尴尬。
阎佩瑜知道,自己在场,很多话应淳善都不敢说。
反正人也见了,他便宣称身子匮乏,让向冲扶着自己回房。
而应采澜也领着父兄去了一旁的花厅,命人上茶水。
她说了句场面话:“母亲可还好?”
其实,裴淑云好不好,关她屁事儿!
她这么说,自然是故意的。
不过,话说回来,想来裴淑云也好不到哪儿去的。
毕竟裴淑云在乎应彩月,应彩月不好,裴淑云能好才怪了!
“她呀,就那样。”提到裴淑云,应淳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他叹了一口气,道:“你母亲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不善于与人交际,你多担待了。”
应采澜笑了笑,果不其然,在应炳荣脸上看到不高兴。
她转头,把话题转向这位大哥:“听说庶姐在大皇子府遭了难,大哥是否去探望过了?”
不是不高兴吗?
让你更不高兴!
所以,她故意提到应彩月!
应彩月如今可惨了。
她就不信了,提到那小婊,这位大哥还能高兴?
果然——
应炳荣脸色一僵,没忍住嘲讽她,道:“彩月做小月子,我一男儿怎么能去探望?都是做世子妃的人了,这点礼仪总不能不知!”
应采澜脸色一垮,唇角一瘪,立即看向应淳善,道:“父亲……”
那眼神、那语气。
好像没说什么,却又好像已经什么都说了。
应淳善给了应炳荣一个凶狠的眼神:“怎么跟妹妹说话的?”
“你妹妹以前在家中过得不好,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你不帮扶着点,怎么还想踩她怎么地?”
“礼仪礼仪的,你这是在挤兑为父失职;还是在提醒我,你母亲没做好本分?”
可不么?
即便女儿教养缺失,不能说是父亲失职,至少这把小刀还是插在母亲裴淑云身上的!
应炳荣唇角一抿。
看向应采澜,从她眼里看到了戏谑。
她故意的!
他顿时火大不已:“当了世子妃,别的没学会,这套阴阳怪气倒是学来了!”
“哎呀!”应采澜露出惊愕,道:“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按你的逻辑,我来了康亲王府后,就学会了阴阳怪气。”
“那么,我这阴阳怪气跟谁学的?”
“跟世子咯?”
“毕竟,我与世子朝夕相处,除了他教我,也没别人了!”
“原来咱们世子,是阴阳怪气的一个人啊?”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是这样的:没错!阎佩瑜就是老阴阳人了!
应炳荣噎住:“……”
应淳善面露不虞,蹙眉道:“炳荣,你是嫡长子,对自己嫡亲的妹妹,怎么能如此剑拔弩张?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世子不好,咱们也好不了!”
他一心拉拢这个女儿的关系,家里的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