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太子阎屹,时年二十三岁。
天家的相貌,都是仪表堂堂。
而这位太子浑身上下,充满了一个储君该有的风仪。
若说阎佩瑜是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君子气质,这位太子爷,比阎佩瑜要多了一些身为储君的贵气。
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储君风范!
他说道:“此事,太子妃可与母后稍微提点。”
又看向常秋月,道:“皇嫂,晚些时候宴席散了,你跟随太子妃去面见母后吧。”
大皇子虽然不是皇后亲生,但总也是皇家子嗣。
如果阎襄真的宠妾灭妻,确实是大问题!
常秋月叹了一口气,道:“那彩月夫人如今有了身孕,即便是皇后娘娘,怕是也说不得什么。此事暂且作罢,大皇子可能也是图个新鲜罢了。”
应采澜微微挑眉。
嘿,这话说得就很有艺术性了!
太子没有儿子。
如今大皇子也好、太子也罢,都是铆足了劲儿生儿子。
谁先生出来,意义都是不一样的!
应彩月如果能生出一个儿子,让阎襄抢了先,太子的脸面能好看?
所以,常秋月这是在给太子上眼药,给应彩月拉仇恨呢!
如果太子是个没有容人之量的,未必不会借此机会,想办法趁机搞掉应彩月!
最差的情况,也会弄了应彩月的肚子。
可以说,这也算借刀杀人了。
这种事,常秋月去做的话,那她跟阎襄的夫妻缘分也差不多到头了。
可若那孩子掉在了别人的手里……
跟她常秋月有什么关系?
阎屹一听,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然而接下来,却转头看向阎佩瑜,问:“佩瑜,你看如何?”
阎佩瑜打小就是太子伴读,早该习惯了太子在很多事情都会问自己的意见。
可这回,他没有给出直接的看法,而是道:“殿下,这位彩月夫人不是别人,而是……”
他顿了顿,脸上显出那么点难为情,难堪地道:“是臣弟自幼定下婚约的太师嫡女。”
阎屹哪能不知道这些事呢?
其实都不用他说的!
但他还是得提:“臣弟久病不治,母亲做主冲喜,让太师嫡女与我完婚。”
“熟料,太师府送来的新娘子,却是庶女——”
他转头看了一眼应采澜,眉目温和、刚刚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的郁气也散了许多,继续道:“这些事,想必殿下早有耳闻。”
“庶女替嫁,想必嫡女看不上臣弟,臣弟心想澜澜人很不错,并且在她嫁过来当晚我便醒了,这是好兆头。”
“故而,我们也接受了这件事。”
话题到了这里,来了个转折——
“可不曾想,大婚次日一早,那太师嫡女却又闯入我房里来。”
“我康亲王府咽得下这口气,阎家自然也不能!”
“于是,在母亲的主张下,便把应大小姐留下,给臣弟做了侍妾。”
“却不想,大殿下上门,强行把她给带走了。”
应采澜心头炸裂。
厉害啊!
这才是真正的宫斗啊!
瞧她家世子爷说的这话,没有一句说应彩月的不好,完全就是顺着事实,告诉太子一件发生过的事。
但实际上——
不但捅了应彩月一刀,顺带的,还剌伤了阎襄!
已知条件:那应彩月不履行婚约,拿庶妹充数,却又在我新婚次日跑我房里来,做了我的侍妾,被大皇子带走。
得出结论:阎襄抢走了我的侍妾,还颇为受宠,甚至让这侍妾爬到大皇子妃那个正妻头顶上作威作福!
评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绝了!
应采澜算是大开眼界。
“简直荒唐!”阎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话,说的是阎襄。
太子妃的脸色也很难看:“这应家,做事怎么的如此滑稽?”
说的,就是应彩月了。
常秋月那把小刀,戳了太子爷一下,但他不好发作。
阎佩瑜给的这个台阶,让阎屹顺势把心里的那口气发了出来:“这皇兄,实在太不像话了!”
夺了堂弟的侍妾,还宠妾灭妻!
这事儿弄出去,绝对是让天家蒙羞的。
“此事,本宫会与父皇提一提。”阎屹本来只是让太子妃去跟皇后说。
可此时,却打算自己亲自参阎襄一本!
太子妃也道:“皇嫂且放宽心,将来这孩子生下来,必定是要放你膝下抚养的。”
太子妃叫做孔璐,是当朝丞相之女,是精心培养的太子妃人选。
常秋月勉强一笑,道:“多谢太子殿下、太子妃为臣妾做主。不过,依臣妾看,便算了吧。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