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虽然对女子很是开明,允许女子外出做生意,但远没有开明到可以失了贞洁。
步照堂很贴心,衣裙很舒适,连小衣都备好了。
“进来。”她随口一喊,原以为那人已经走了,不成想人还在。
“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步照堂颔首,示意明白,别说崔静姝不想嫁,平心而论,他也不想娶一个心中有别人的姑娘。
“还有谢谢你。”崔静姝的声音很小。
步照堂什么都没说,放下了瓶药就离开了。
时光回溯到晨起。
禁足期已过的崔静姝,心情不错地出了门,这段时日她就是个软柿子,父亲母亲,姑母祖母便也罢了,连庶子庶女都能捏一捏她,奈何嫡亲的兄弟也不争气。
不过是用个茶点的功夫,整个人就不行了,浑身燥热难耐,她看着宅斗大戏活下来,自然是耳濡目染,在寻不到丫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栽了。
几个流浪汉闯进了雅间儿,眼神猥琐,手脚放荡。
“步照堂,步照堂。”她贴在墙边的时候,听到了隔壁的声音,她并不确定,但还是得赌一把,只要是认得步照堂的人,应该都能拉他一把。
老天或许是可怜她的不顺,有人踹门而入,那人真的就是步照堂。
步照堂的身手极好,几个流浪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崔静姝身上已经被汗浸透了,步照堂扯了窗帘将她包了起来。
对于这种烈性春药,医者都是束手无策的。
步照堂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直接将人扔进了盛满凉水的大缸中,但崔静姝的药性太猛了,半点火都压不下去。
面对着缠磨上来的温香软玉,他就算是太监也不可能是心如止水。
“妙仙巷中有干净的小倌儿。”步照堂用十二分的抑制力提醒。
回应他的是灼热的呼吸和绵长带着情欲的吻。
当时崔家人要害崔静姝,怎么可能不清场,当时的步照堂在街上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低微的喊声。
他不后悔冲上去救了崔静姝,但他后悔将人救到底了。
如果时光倒流,他宁愿满身的火气随意寻个丫鬟泻了就是了,不该毁了崔静姝的清白。
崔静姝却并不后悔,至少步照堂是个君子,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崔姑娘。”怕什么来什么,崔静姝此刻最怕见到的人,就是步照堂和苏鸣舟熟悉的人,但一下子都见到了。
马车上是抚远王府的标识,唤她的人是抚远王妃。
崔静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步照堂选的衣裳也是极好的,将脖子都遮了个严实:“抚远王妃。”
马车内,她也没有什么顾忌了,挑明了她知晓崔贵妃有孕一事,将其中利害关系说了个清楚。
崔静姝眼泪却落下来了,死死咬着嘴唇,默默地哭。
她有些头痛,怎的每次都是哭啼啼的模样?
马车停到了崔府门前,崔静姝却死活不下车,她无法只好暂且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兜圈子。
崔静姝在她手心中一遍遍写着三。
南苑。
外面终究不是能敞开了谈事的地方,她将人带回了南苑,自然不敢带进正屋,但崔静姝咬牙不说,非要苏鸣舟在场才肯松口。
苏鸣舟方才瞧见她带回来的人后狠狠地瞪了一眼,便回房了,这会多半还生着气呢。
费了一番口舌,又被占了点便宜终是将人哄了过来。
“我曾送过三个金簪,你该是明白我意思的,我指的人是太子刘明鉴,要杀你的人是他,宫宴兴风作浪的人也是他。”
其实年前遇刺的事,他们两方虽未明说,但两方都在查探,结果当真就是差不离儿了。
“我姑母受宠,连带着我也好过些,是在秦家赏花宴的时候,听到的,秦玉笙是靖王的表妹,我们都在猜着,秦家姑娘怎么也少不得个侧妃之位,实则不然。”
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讶然。
“你们猜对了,秦玉笙心悦之人是太子。”
崔静姝将当日顺风过的场景与对话简单的复述了遍:“因着一直也没有动作,且我就算说了,你也未必信,时间久了我也给忘了,直到你遇刺我才赶着提醒你。”
“多谢你提醒寒寒。”
“七郎,太子要害她只是因为不想让她嫁给你啊,太子想要害的人是你,我姑母正得盛宠,你娶了我也是多了一层保障。”
“不必。”
身残无权的异姓王,做什么能威胁到当朝太子?
晚间,她还没从自己的心思中拔出来:“你要造反?”
苏鸣舟在她额头上拍了一记:“小脑瓜子里想什么呢?这种话怎的好说?”
“为什么太子会这么忌惮你,换而言之,你手中可是有太子的什么把柄?”
苏鸣舟在红红的脑门上轻轻吹起:“手握兵权的将军,最忌讳的就是结交皇子,八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