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颤了颤:“是不知所踪,还是…生死不知?”
“不知所踪,我,我已经派侍卫去找了,伯父可能怀疑你了,你要镇定些。”
不出所料,午后步惊山身边的暗卫就来请她了。
“你有个堂姐,因叔父叔母亡故,养在你父亲名下。”
她点头:“对,那是我阿姐,她温和的很,你别为难她。”
“她死了。”步惊山紧盯着她:“我把她放在了李家,昨夜命丧劫匪手中。”
她抄起茶盏就往步惊山的身上砸去,眼泪已经滚落下来了。
步惊山稳如泰山只是在砸到面门的前一刻用另一个茶盏打飞了。
她不依不饶,双眼血红着,有什么砸什么,像极了一个疯子。
步惊山很满意,心中也松了口气,这是个不好对付的丫头,若昨夜的事情真是她所为,那就留她不得了。
闹到最后,她嚎啕大哭,最后生生的哭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了。
她目光空洞的望着床顶上的纱帐,回忆着昨日的种种,她本来是时装晕的,后来又被迷香熏的真晕过去了。
“主子,喝点粥吧。”采菱有几分小心翼翼,昨夜单薄少女迷迷糊糊的含着阿姐的模样,太令人心疼了。
步轻寒选了一件白衣,发髻上也只攒了一枚白玉簪。
“五妹妹这可不是回事,在咱们府中可不兴这样戴孝。”步照霜却只敢说说,不敢上前,也不敢有不敬之举。
步华月则是悲悲切切的模样:“五妹妹,姐姐知道你心中难过,但毕竟不是亲姐妹,这般实在不妥啊!”
“四妹妹,我觉得啊,死了也算命好了,你说呢?”
“上天有好生之德,三姐姐快别这么说,给佛祖听到就不好了。”
“你想啊,那是什么人,是劫匪啊,茹毛饮血的畜生,若是貌美如花的大姑娘落到他们手中,哪里还有贞洁,定然是换了一种销魂的死…啊!”
步照霜捂着脸惊叫出生:“贱婢,我要给伯父告状。”
她用帕子擦拭着打脸的那只手,随手将帕子扔了:“脏东西,出口的也是秽物。”
“五妹妹,你身子不好,又没有功夫在身了,怎好这般粗鲁?”步华月小声斥责。
步照霜当即明了了:“来人,把她给我按住。”
她们本就是有备而来,身边的丫鬟婆子一堆,齐齐的扑向了采菱,只有个别几个来控制她。
步轻寒怒气更胜,之前来暗卫都不放在眼中,此刻却不是几个健壮婆子的对手…
“住手。”
采绿飞身而来,手脚并用将围在她身边的人,一拳一个,一脚踢出好几米,口吐鲜血。
“给王爷请安,我们姊妹闹着玩儿呢!”步华月笑逐颜开,很从容的解释。
但步华月忘了,眼前的王爷不是刘明庭,而是冷心冷情的铁血将军。
“可有受伤?”
“臣女…”
“寒寒,过来。”
步华月尴尬不已,站在原地狠狠地拧着帕子。
“手怎的这般凉?肚子饿不饿?”苏鸣舟熟稔的握住了她的手,言语间也很是亲密。
步轻寒微微有些脸热,虽然相处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这般接触,之前最多隔着衣袖握手腕。
采菱和采绿将食盒里的点心一一摆好,请二人回了宴厅。
独处似乎才是两人最舒适的模式,即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但苏鸣舟今日来,显然是有话要说的。
“婚期定在了花朝节。”
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直接说。”
她摇摇头:“挺好的啊!”
“你昨日为何会昏倒?”
步轻寒审视着他,最后浅浅一笑:“身子弱,你知道的,我前些日子受伤了。”
“还有别的原因吗?”苏鸣舟的眉宇间有几分不悦,但心事重重的步轻寒并未发觉。
“在府中有些闷,若是不介意,我想多去看你。”
苏鸣舟放在膝头的手松了松,应允了。
“给你的玉佩,可留着?”
步轻寒唤采菱帮她从房梁上取了下来。
苏鸣舟却看都没有看一眼,自己转着四轮车打开了门,被连野搬了出去。
“你若是想到了什么事,可以寻我。当然也可日日陪我用饭,国公府的饭菜好像喂不进你嘴里,消瘦的厉害。”
…
“待过些日子,天气好些了,你身子也好些了,替我去求个平安福。”
步轻寒点头,突然发现那人背对着她:“好,我会多去看你,等我好些了就去。”
无人看到苏鸣舟的袖中有一条精心编织的红线,或许,这根红线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了。
前脚送客,后脚就瞧见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