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呼吸间稍纵即逝,圣倾缓缓睁开眸子,映入眼中的便是迦蓝那张清俊隽秀的脸。
她微微一怔,目光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了他一双粲然紫眸中,里面似星河翻涌,闪过夺目的光辉。
迦蓝不知何时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圣倾莞尔一笑,微微俯身,在他那双昳丽到极致的眼眸上落下轻柔一吻。
迦蓝长睫轻颤,在圣倾将要起身离开时,他突然将她压到了地上,发丝如绸缎般顺着脊背倾泻下来,与圣倾的青丝纠缠到一起。
在圣倾怔愣之际,迦蓝的薄唇压上了她殷红的唇瓣,呼吸交缠的瞬间,圣倾伸手勾住了迦蓝的脖子。
一吻结束后,迦蓝将圣倾抱在怀里,轻笑道:“应该吻这里。”
圣倾的红唇被亲得水盈盈的,她缓过来后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灵一和灵二的身影,便问:“这里的两只人马兽呢?”
迦蓝将下颌搁在圣倾的颈窝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神色有些倦懒,他道:“它们说要去地宫的入口处帮助它们的兄弟。”
圣倾轻蹙眉,看来这里的动静吸引来了不少人,连灵三、灵四、灵五合力都无法阻止他们。
圣倾从迦蓝的怀里出来,走到了人像前,万坛的残识已经彻底消散,但保护着人像的力量依旧还在。
随着万坛的传承结束,人像虚抬起的那只手中多了一个莲花形状的灯盏。
灯盏上的莲花共有九片花瓣,中间花蕊的位置是一颗红色的珠子,质地清透,散发着莹润的光辉,即使还未靠近,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生命之力。
圣倾眸光微闪,这就是引得祁宴和鬼璃争抢的九莲盏吗。
她想起传承结束时,万坛同她说的,九莲盏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可留在身边。
她自然清楚怀璧其罪的道理,只是……
她突然问迦蓝:“迦蓝,这个东西可以为你重塑肉身吗?”
迦蓝淡淡地看了一眼九莲盏,这引起沧澜动荡的世间至宝,他的目光却并没有多停留一秒。
“不能,九莲盏的力量还不足以为我塑肉身。”
“这样啊。”圣倾应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么九莲盏对她来说便没有用处了。
她寻思着,该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让那二人狗咬狗,最好是两败俱伤,省得再为祸沧澜。
“迦蓝,你知道鬼神吗?”圣倾将九莲盏放进储物空间,侧头看向身旁的迦蓝,问。
迦蓝点头:“传承记忆里有这个人。”顿了顿,他下定义,“不是什么好人。”
圣倾轻笑,与他说起了鬼族此行的目的。
听完,迦蓝握住圣倾的手,淡然道:“这里是沧澜,哪怕是上世界的神祇来到这里,也会被规则限制,只能使用一层力量,所以即使他们唤醒了所谓的鬼神,也对沧澜造不成威胁。”
法则不会允许任何人打破各界平衡。
所谓神,也不完全站在至高点。
迦蓝从醒来那一刻,便明白这个道理。
既如此,圣倾便无所谓九莲盏是落入祁宴之手还是鬼璃之手了。
以她如今的实力,很难在这二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九莲盏。
即使是带走了,他们也会不依不饶,想尽一切办法要夺得九莲盏。
而神器是无法轻易被销毁的,至少在目前的沧澜大陆,谁也无法做到。
既然会是个麻烦,圣倾自然是避之不及。
她不在乎别人生死,只要别祸及沈家。
“我们走吧。”圣倾看向墙壁上被暴力打穿的一扇“门”,不用想也知道是迦蓝的杰作。
大殿外又是一条条交错的走廊,这里的阵法全被迦蓝破坏了,安静得落针可闻。
他们没走多久,就听到一阵便轻微的脚步声。
圣倾抬眸望去,便见明暗交错中一个黑色身影踉跄走来,烛光在他苍白的脸上跳跃,勾勒出了他一张俊美邪肆的脸,但此时他的神色恹恹的,有些无精打采,正是厉苍溟。
他脸被打肿了,嘴角也有淤青,一步一个血印,艰难地前行,全靠扶着墙才维持站立。
他后知后觉地看向圣倾和迦蓝,脸上刚挂起的警惕松懈下来,他靠着墙滑坐在地:“是你们啊……”
圣倾几步走过去,蹙着眉问:“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厉苍溟本身是玄阶一境的修为,又有鬼璃这个天阶八境的强者做靠山,在这地宫没可能会伤成这样……
圣倾突然想到一个人,她的声音与厉苍溟的回答同时响起。
“是祁宴?”
“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少女。”
厉苍溟一愣,随即笑道:“原来她叫祁宴呀。”
圣倾将复元丹丢给他,冷声道:“他可不是什么少女。”
厉苍溟皱眉,不解地看着她,圣倾便将祁宴的身份,还有与霍秀秀的联系简单地向他说了一遍。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