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叔背着一个竹篓,拎着个白色口袋踏进屋里,就看到眼前一幕。
这下颜溪的脸比柿子都红,忙不迭从纪辞深腿上下来,一时间眼睛都不知往哪儿看了。
纪辞深则是淡定许多,脸不红心不跳地起身,“赵大叔有事?”
赵大叔几十岁的人了,碰到这事儿,脸臊的比当事人还红。
把正事都给忘了,忙摆手:“没,没事,你们继续!”
说完就背着竹篓慌慌张张地走了,更要命的是当颜溪松了口气时,他又背着竹篓去而复返。
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猪腿肉,放在桌上:“打了头野猪,给你们送过来尝尝鲜,吃完我那还有!”
“谢了赵叔!”纪辞深站起来,把赵叔送出门。
一出门赵大叔就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他拍着纪辞深的肩膀,一本正经道。
“看到你跟小颜过得好我就放心了,之前你婶子还老担心,现在看来我们想多了,小颜。.”
赵大叔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大概没想出适合的形容词,最后勉强笑着说:“小颜是个好姑娘!”
纪辞深勾唇,补充道:“她的确很好,传言不可信,人好不好相处了才知道。”
“你这小子,我还啥都没说呢,你
就护上了,行了小纪,家里等着吃饭我先走了!”
纪辞深本来是正常白班,因为中午耽误了半天,是别人给他顶班。
所以今天也是他这个月上的第一个晚班。
因为他是小组长的原因,所以晚班一个月最多只有六天,以前作为普通工人时,他最喜欢上晚班。
相比于白天嘈杂的环境,晚班更清净,更能专心做事。
但现在,他的心里却有点排斥,甚至觉得晚班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
就连小跟班瘦猴都看出端倪,现在才半夜三点啊,他哥就一个劲问几点了,离交班还有多久。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真是见鬼了,铝厂里谁不知道他哥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啊。
怎么现在感觉他干活都嫌烫手了呢?
瘦猴挠挠后脑勺,纳闷死了:“哥,你咋了,这么急是不是有啥要紧事?”
纪辞深把铝板放进机器卡槽里,头也没抬:“你嫂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瘦猴真想翻白眼,但他怕他哥削他。
所以很委婉地说:“哥,你想啥呢,嫂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了咱厂里伙计不都是婆娘在家么,这有啥可担心的!”
“你没媳妇,你不懂。”纪辞深面无表情
地说完,然后就去仓库搬铝板了。
留下瘦猴在原地凌乱,哥,你这话是真扎心啊!
知道人家没媳妇,还净往人家心窝子戳!
终于熬到了天亮,纪辞深交完班后,吃了早餐,然后又去窗口买了一份馄饨和豆奶。
骑着自行车就往家里赶,瘦猴刚把早餐打好,朝着纪辞深坐的位置走去。
结果到了跟前,傻眼了,人呢?
而此时纪辞深已经到家了,洗漱后,他进屋去叫颜溪起床。
可小媳妇就跟小懒猫一样,黏在床上,怎么都不起。
“哎呀纪辞深,求求你了,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嘛!”
颜溪眼睛都没睁开,嘴里嘟哝着。
纪辞深心底有些无奈,不过看到小媳妇困成这样,心想就让她再睡会儿吧。
不过那馄饨等会怕是不好吃了。
他抬脚正要往外走,颜溪却在这时醒来了,一把拉住了他。
像只小懒猫似的打了个哈欠,撒着娇:“纪辞深,你下班了?呜呜,昨晚你不在,我都失眠了,天亮时才睡着!”
看到她眼底的乌青,纪辞深有些心疼,温声道:“那要不再睡会儿?”
颜溪摆摆手,从床上下来开始穿鞋,“不了不了,今天早点睡
就行,在说看见你我可是睡不着噢看,人家想你嘛。”
虽然这几天纪辞深已经习惯了她的大胆,习惯了她的直白。
但听到这么露骨的话,他心里还是悸动地厉害,心里如小鹿乱撞一般。
眼神灼热,不敢抬头看她,故意看着堂屋转移话题:“给你买了馄饨,先去吃点吧。”
“好耶!”颜溪最喜欢吃小馄饨了,上次还是无意间提起,没想到他就放在心上了。
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馄饨是她最爱吃的猪肉香菇馅儿,她本以为自己磨蹭那么久,馄饨会坨的吃不成呢。
没想到纪辞深让人特意把汤和馄饨分开装的,想到这么远,他骑着车,还要防止汤水洒出来。
他真的好贴心,小纪同志除了疯批一点,好像没别的毛病,相反他身上有许多闪光点。
颜溪吃的一脸满足,他则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眉目舒展地看着她。
这一幕竟让人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