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子翻了个白眼,不满地撇嘴道:“我还当是啥要人命的大病呢,肚子疼下就要死要活得了,想当年我们生孩子疼的死去活来也没这么矫情啊!”
宋大夫最怕蔡婆子这张嘴了,看着纪辞深的脸色愈发难看,心想这蔡婆子真是不知死活。
正要出口提醒,纪辞深却先他一步冷冷地挑眉:“你有意见?”
他眼神冷冽如冰,一说话周身的寒气似是往外溢出。
蔡婆子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她也就是心里不痛快罢了,真要跟纪辞深对着干,她当然不敢了。
于是只能梗着脖子道:“罢了,老婆子我今天就当做善事了,宋大夫你先给他看吧!”
闻言宋大夫总算松了口气,哪里还敢耽搁,赶紧把人领到了隔壁。
虽说这丫头只是痛经,但看样子体内湿寒之气太重,所以才会疼的这么厉害。
宋大夫先让护士给打了止痛针,然后又开了活血化瘀的药物,把护士叫来先给输液。
护士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看起来跟颜溪差不多年龄。
此时的颜溪体内那股绞痛感轻了许多,加上护士给她肚子上放了一个暖水袋,所以这会儿也没那么难受了。
护士见她醒
来了,温柔地对她笑了一下:“颜姑娘,这会儿感觉好些了吧?”
颜溪微笑着点点头,又听见护士说:“你再不醒来真怕你丈夫做出什么事来,你不知道他刚才可凶了,把我吓得给你配药时,手都在发抖!”
颜溪听后心中也是诧异不轻,她可不认为疯子会对自己这么上心。
以疯子的脾性,估计是怕她就这么疼死了,他还没来得及报复吧。
“颜姑娘你别怕,我打针不疼的!”
护士见她面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以为颜溪是害怕打针,看了看手里的针头小声安慰道。
颜溪倒也没那么矫情,比起痛经,打针这点疼算什么,她主动撸起袖子,然后轻轻地攥紧拳头,把手递了过去。
护士原本对自己的输液技术很自信的,可是看到颜溪手上的血管时,心里自信顿时消了大把,颜姑娘小手胖乎乎的,手背血管也细的很。
护士皱了皱眉。
“嘶!”
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颜溪不由轻嘶了声,就感觉手背胀痛的厉害,她刚才头是偏过去的,现在扭头一看,手背上已经鼓了一个大包。
护士好不容易松口气正在调针管,听到声音垂眼一看,也吓得不轻
。
一边安慰颜溪一边将针往出拔,她也被吓得手忙脚乱的,都忘记按住针眼,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不会打针,就让别人来!”
纪辞深交完钱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他拧了拧眉头,三步并两步快速走到床边。
他之前被铝厂派去市里参加学习时,学过一些紧急救助措施,他阴沉着脸扯下止血带,然后按住了颜溪的手背。
护士看到那止血带时吓得联都白了,她怎么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见状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纪辞深没有说话,那小护士只能一直不停地道歉,看到小姑娘都快急哭了,颜溪委屈巴巴地看了眼纪辞深。
“纪辞深要不就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
纪辞深抬眸看了眼她手背的鼓包慢慢消下去,才摆摆手道:“去拿个冰袋来。”
小护士长舒一口气,赶忙跑去跑去仓库取了个冰袋,这些冰袋都应急用的,不过宋大夫都发话了,小护士也没再多说。
用冰袋冷敷后,手背消肿果然很快,腹部的不适感也逐渐消失,颜溪脸上也恢复血色。
她歪着脑袋看向纪辞深,弯了弯眼甜甜地冲他
笑:“纪辞深谢谢你,今晚折腾的你都没办法睡觉!”
她笑起来那双清澈的杏眼弯成了月牙状,看起来如春日的骄阳一般明媚。
纪辞深念书不多,不过脑海里突然想起小学时念过的那句诗:乱花渐入迷人眼。
他觉得这句话很适合用来形容当下的颜溪。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他就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把这恶婆娘给看顺眼了?
明明她以前是那么恶劣,他使劲甩掉脑海里那些不正常的想法,然后故意板起脸道:
“别多想,我只是怕被人说新婚夜就死了媳妇,晦气!”
纪辞深傲娇地道。
颜溪会心一笑,小样儿,关心就关心她呗,还这么别扭干嘛!
她没有拆穿他,而是抿了抿嘴,腮帮子鼓的圆圆地道:“恩,不管怎样,都是我害的你觉都睡不好,我心里好愧疚的,你现在一定很困吧,我没事了,你去外面睡会儿吧!”
纪辞深怀疑自己幻听了。
所以这恶婆娘是在关心自己?
他心中诧异,抬头看去,却见眼前少女神色愧疚带着深深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