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川愣了愣。 因为他吗?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如果季望澄不提,他大概会犹豫踌躇很久,哪怕心里觉得训练很占时间,也拖拖拉拉地应付着、下不了退队的决心,直到大二大三随大流自然清退。 可要他直接承认,又哪里怪怪的,开不了这个口。 “……我饿了。”黎星川转移话题,“我们去吃饭吧?” 季望澄盯着他,没有应和,似乎还在等上个问题的答案。 他的眼睛亮且清澈,心思明明白白地写在瞳孔里,任人阅读。 黎星川想要装傻,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唔”了一声,慢吞吞地说:“如果……我说‘是’呢?” 季望澄:“我好高兴。” 黎星川又立刻改口:“……咳、不是!不要多想了!” 季望澄:“我不相信。” 黎星川:“?” “……不是,那你,那你还问我?”黎星川莫名其妙开始结巴,“有什么好问的,你好无聊。” 季望澄摇头:“这对我很重要。” 黎星川无话可说,呆呆地站在原地,脚底像涂了工业胶水,黏得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动弹。 风一吹,耳根子开始发烫,应该冻红了。 他可以和罗颂说一千句一万句假惺惺的“爱你兄弟”、“晚上来伺候我”,却在这时像初次面对社交场合那样不知所措,连玩笑都不知道怎么开——理智上,他知道现在应该撞一下季望澄的肩膀,笑骂他一句“你好肉麻”。 在黎星川和不存在的胶水作斗争时,季望澄的神情轻松且愉快,如同期盼礼物的孩子,每次路过店面都会往橱窗内瞥一眼,此刻忽然得偿所愿。 他要的并不多,一颗八宝糖就好;如果现在没有糖,只要闪闪许诺以后会给他,也是足以令人开心的。 他没有想过索取太多,但属于他的,别人也不许碰。 短短几秒钟,黎星川的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满地球乱飘,想到中午不冷不热的外卖,想到小学时期和同桌幼稚的争执。 什么都想,唯独不想季望澄。 半晌,他把乱跑的思路拽回来,时间线调整到今天。 结合方才对方的表现,下午的“突然失踪”,就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黎星川:“……你不会生气了吧?” 季望澄顿了顿,说:“现在没有。” 黎星川警觉:“那就是之前有咯?” 季望澄:“…………” 黎星川接着问:“为什么呢?” 对方闭口不答。 黎星川耐心等待着他的回应。 从前季望澄比现在更沉默,并非“傲娇嘴硬”,他是天生不喜交流,表情也淡,情绪表达主要靠别人猜。 很多时候,他不高兴了,黎星川也不知道他在气些什么,只能围着他 打转,一直烦人;偶尔能凭运气推测出对方灰色心情的成因,大部分时候是直到俩人和好了他也不懂刚才季望澄到底为什么冷脸,辗转反侧的想不通。 “”“” ?想看流初的《我竹马才是人形天灾》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 至于其收效,有一些,但不多。 对方会直接询问“你能不能退出校队?”,也依然可能毫无理由地冷战……总之比刚开始要坦诚许多。 而这次,季望澄似乎也不准备告诉他。 他有些无奈,刚想叹气,却听身后传来校队队长的声音。 “——哎,你杵在门口干嘛呢?” 古怪的沉默氛围顿时被打破了。 队长走出店门,这才看到季望澄,提议道:“吃过了没?要么一起来吃点呗?” 没等黎星川想到合适的拒绝借口,几个前队友蹿出来,不由分说地架着他和季望澄,把他们按到位置上,非得拉俩人加入团建局。 校队哥们一个个都是气氛组,季望澄挂在边上当壁花,只有被问话时才会开口,他们倒也不尴尬,该聊聊,该调笑调笑。 “……巧了这不是!”林锦荣问过季望澄的学校,一拍大腿,“我发小也在首都上学呢。他说最近春假,有空可能会来玉城找我玩,到时候有空咱们一起聚聚呗?” 对于这种场面话,黎星川向来欣然应允,反正到时候有没有这回事都不一定。 等到九点多,他带着季望澄提前向几人告别。 喝了些啤酒,再被火锅店里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