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一直到抵达港域天地地库,冬叔过来替她打开车门,错后一个距离随在她身后,小心地问了句:“叶小姐,您是不是在生少爷的气?” 叶嘉宁道:“没有。” 他一个性格本身就很木讷的中年男人,哪里擅长调节这种矛盾,迟疑半晌又干巴巴地问了句:“那是少爷生气了?” “看起来是。”叶嘉宁说。 冬叔不理解,但很想帮忙:“少爷为什么事生气?” 叶嘉宁看着电梯上无声增加的数字,很淡的语气回答:“可能因为我不够听话吧。” - 霍沉整晚没回来,翌日接送叶嘉宁的变成了之前那位司机,车也换成一辆迈巴赫S级,比起长轴劳斯莱斯幻影已经尽力低调了,每次都安分地停在林荫街西侧门外的隐蔽处,尽量不引人注意。 就这样来回几日,霍沉一直没回过港域天地。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下课时,班长起身走到叶嘉宁这,敲了敲她的桌子说:“叶嘉宁,焦老师让你去找她一趟。” 最近不少同学都在准备保研,叶嘉宁的成绩一直都是学院前几,保研的热门选手,闻言几道视线从四面八方探究地投来。 焦老师是法医系的 辅导员,宜大博士毕业后留校任教,她人挺随和,跟学生的关系处得都不错,偶尔还会拿自己家里做的香肠分给大家吃,很多同学私下都是直呼她的名字,有人问:“焦云婷找她干嘛呀?” “我怎么知道。” 班长同时还兼任学生会的组织部部长,平时很忙,脾气不算好,“你想知道自己去问吧。” 那同学吃了瘪,撇撇嘴转了回去。 张露跟叶嘉宁坐在一起,表情紧张地小声道:“焦老师不会知道那天的事了吧?我前几天就跟我妈打电话吵了几次架,她都知道了,叫我过去谈话,她在班里有眼线,也不知道谁天天告密。” 从小学到大学,好像哪里都会存在这种“眼线”同学,班里的秘密不分大小都要上报,上个学期曲嘉枫转来不久,焦老师就找到叶嘉宁一次,问她是不是跟新舍友相处上有矛盾。 叶嘉宁垂着眼收拾课本:“待会去了就知道了。” 辅导员的办公楼离二教不远,张露问用不用陪她一起去,叶嘉宁说不用,让她先去吃饭。 她到办公室时,只有焦老师一个人,她正在电脑上弄表格,叶嘉宁敲门:“焦老师。” 焦老师把表格保存关掉,放下鼠标半转过身来,态度很和蔼,像朋友似的跟她说话:“把那个椅子拿过来,坐吧。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最近怎么样?” “还行。” 叶嘉宁最近的生活比起按部就班上课的普通大三学生兼职要“精彩”太多,被她缩减成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其中所有的波折都不提。 她知道辅导员没事不会特意叫她过来,直接问:“您找我想说什么。” 焦老师打算采取迂回战术,有些事不能上来直接就问:“你别紧张,也没什么特别的事。”焦老师上下打量着她,“你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年年都能拿奖学金,要是平时社团活动能多参加一些,活动分提上去,排名还会更靠前。” “有时间我会多参加的。”叶嘉宁说。 她擅长一句话把话题结束,焦老师原本想就着这个话题多聊几句,顺便说说保研的事,再转到正题上,看看她冷静清醒好像能看穿一切的样子,沉默片刻,也不再绕弯子了。 “嘉宁,我知道你平时也挺忙的,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最近有人反映你经常旷课,你要做兼职,这我能理解,但是一个学生最基本的还是学业,学业得放在其他所有事情的前面。” 叶嘉宁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态度:“前阵子突发事情比较多,现在已经解决了,之后不会再翘课。” “翘课太多会影响你的成绩的,你心里有分寸就好。” 焦老师停顿几秒,“听说你昨天晚上没回宿舍?” 办公室的椅子是学校统一配备,不太符合人体工学设计,叶嘉宁的书包放在背后铬着腰,坐得不舒服。 “没回的不止我一个。” 这话让焦老师不太高兴:“学校的制度明确规定了不能夜不归宿,宿舍十一点落锁,别人怎么样不是你 可以夜不归宿的理由,你既然在学校住宿,就要遵守宿舍规定,不是上了大学就能为所欲为了。” 宜大是全开放式管理,宿管每晚会准时关闭宿舍大门,很少进行查寝,管理得一直不算太严格,很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严格来讲,夜不归宿的确是不允许的。 叶嘉宁清楚,但这并不是她自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