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样,您帮我去问问,要是咱这里的师傅能做,我现成定一锅,要是咱这儿的师傅不会,作为回报,我把他们教会,怎么样?”
服务员忙道:“我去问问。”
周嘉妮出去给邱则铭打了个招呼,毕竟给人家安排了个亲戚,要是一会儿服务员出来搭讪问他这事,再穿帮就不好了。
邱则铭:……
他吃顿饭的工夫,就在本地多了门亲戚?
不过这丫头也不是问他行不行,就是通知他一声,通知完就回去了。
周嘉妮成功打入了后厨。
后厨一个大师傅,一个学徒,还有两个年龄四十出头的婶子。
这俩婶子会做样式简单的花卷,捏包子、做火烧、包馄饨什么的都好手,但不会造型复杂的花馍。
见周嘉妮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其中一个婶子道:“同志,你会做花馍?”
花馍她们听说过,知道过年的时候有些地区会蒸花馍,据说做的特别漂亮,啥造型都有,但仅仅是听说,没找到路子学。
周嘉妮笑道:“太复杂的不敢保证,简单的能做点。”
现成有揉好的面,周嘉妮洗了洗手就开始操作,揉好面团,手指灵巧的捏出大致的形状,再用剪子剪出顶部的花冠造型,在下端剪出鱼鳞状的小口子,再仔细按压好,这是代表石榴籽。
最后单独揪一块面搓出细长条,捏出花朵造型,圈在石榴上做装饰,一个漂亮的石榴花馍就做好了。
看的那两位婶子惊叹不已。
接着又拿过新的面团,捏出大致的桃子造型,还借助刀背割出中间的缝隙,又单独做了叶子贴上去,一个活灵活现的桃子落到了面板上。
随后又开始做柿子,做柿子的时候还要了根辣椒把,洗干净插在‘柿子’顶端,当柿子把。
接着开始做剩下的那俩。
两位婶子看的眼珠子都不舍得转一下,等几个花馍做好,两人开始自己上手操作的时候,已经一口一个小周师傅的喊上了。
做好的花馍放到旁边醒一醒,醒完再上锅蒸,周嘉妮就趁这时间一边指点那俩婶子,一边跟大厨聊上了。
大厨叫邹凯,三十五六的年纪,个头不高,体型微胖。
甭管哪个年代,人们对有点手艺的人都特别愿意多交流两句。
尤其这时候信息流通不发达,周嘉妮露的这一手,在他们看来,说绝活都不为过。
自然的,等周嘉妮问到他们这里蔬菜供应的事时,邹凯不但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跟她说起这边的情况,道:“咱这边每天蔬菜的用量并不是特别大,最缺的是粮食和肉类,每个月都紧巴巴的。”
然后他友善地笑问道:“小周同志,你其实是来卖菜的吧?”
周嘉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邹凯还有那俩婶子都笑着打趣了两句。
“要说还得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就是活泛啊。”王婶子笑道。
这样的推销方式他们不但不反感,反而还觉得挺有意思,而且赚大发了。
邹凯道:“小周同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咱这儿都是农场送菜,长期跟他们那边合作。不过……”他指指还在等着上锅的花馍,“难为小周同志这份心意,今天我留三十斤。”
表示一下支持。
“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邹师傅。”周嘉妮表达完谢意,又失望地苦笑道,“我还以为咱们有机会达成长期合作和呢。”
邹凯笑着摇了摇头。
即便没有农场,也有离镇子更近的马家大队、李村大队等,怎么也轮不到前进大队啊。
接下来谈价格问题,不同的菜不同的价格,邹凯道:“你今天带了什么菜来?”
“好几种呢,都是早上现摘的,露水还在上头挂着呢,车子就在外头停着,邹师傅您跟我出去看看,济着你挑。”
搁平时就打发学徒跟着出去随便挑几样了,但邹凯对周嘉妮这种为了卖菜主动传授花馍技术的操作震惊且惋惜。
他还想这小姑娘是不是让村里谁忽悠了?
多少有点不忍,便亲自跟着出去看菜。
等邹凯看到摆在牛车上、装满蔬菜的筐子时,震惊之余一种莫名的舒适感油然而生——太整齐了。
菜色新鲜,大小均匀,关键是码的整整齐齐,比农场抬过来的那些歪瓜裂枣好太多了。
没办法,他们只是镇级国营饭店,得等上头挑完了,才是他们的。
“小周同志,你们前进大队的菜都这么好啊?”
当然不是,她专挑好的要啊!
邹凯看看紫中透亮、顺溜溜的大茄子,再瞧瞧旁边鲜嫩翠绿、根也特别干净的菠菜,又看看那边的韭菜、豆角、芸豆啥的,作为厨师,看的太神清气爽了。
感觉哪种不留点都挺可惜。
最后一挥手,道:“每种给我留十斤。”
一会儿农场来的菜他往别处调一部分。
每种十斤,可不止三十斤了,周嘉妮眉开眼笑地道:“多谢邹师傅支持我们前进大队。”她朝邱则铭一伸手,道,“邱同志,麻烦把本子和笔递给我,我记一下邹师傅要的菜。”
邱则铭挑挑眉,把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