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崇珏。 崇珏第三次逮住他后,没忍住笑着道:“在看什么?” “看你是不是醒酒后就不认账了。”夙寒声幽幽道,“那晚拽着我非得做庚帖不可,殷勤得不得了。如今清醒后,世尊又是一副高岭之花不可亵渎的模样,我怵得慌。” 崇珏早就料到夙寒声会语出惊人,也没像之前那样被震到,慢悠悠地道:“若我不认账,怎会和你爹打上两天?” “呵。”夙寒声似笑非笑,“有什么用?打了两天都没分出个胜负,最后还得我出马安抚我爹。” 崇珏:“……” 你那叫安抚吗? 火上浇油还差不多。 这几日崇珏习惯了夙寒声真正乖顺听话的模样,如今见他这般鲜活地耍脾气,只觉得心软又好笑,无奈地道:“生气了?” 夙寒声小声嘀咕:“生个鬼的气。” 说罢,伸手握住崇珏的手,强行将他拽进了屋内。 入夜,星月交辉。 夙寒声将灯点上,捧着衣裳去后山温泉沐浴。 崇珏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下,还是抬步跟了上去。 夙寒声完全不拿他当外人,到了温泉边直接将衣裳脱下,赤身进了水中。 崇珏刚来迎面就见到夙寒声要下水的背影,下意识非礼勿视闭眼侧身。 世尊坚守佛心多年,本该无欲无求的,但恶念的记忆重新卷土重来,一幕幕铺天盖地冲刷他的识海——刚才那匆匆一眼,在这些画面的对比下,显得不值一提。 那鲜红庚帖夙寒声随身携带,沐浴时才会拿下来片刻,放置在旁边干净的衣服上,重视极了。 他哼着小曲靠着温泉边的石头,修长的手臂撩了撩水往脸上淋。 崇珏的视线太过有实质性,夙寒声疑惑地回头看来,披散的墨发在水中漂浮好似海藻般。 “你也要来沐浴吗?” 崇珏摇头。 既然不来沐浴,那杵在那干什么,当柱子啊? 夙寒声不明所以,但也没多想,高高兴兴沐浴。 按照夙寒声之前的性子,八成此时要各种撩拨,但崇珏等了等发现夙寒声好像真的只专注沐浴,还像是孩子般用灵力凝出几只虚幻的乌鹊在水面上飘着。 像是个登徒子似的看着人沐浴算什么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本君子崇珏犹豫许久,只好转身先行离开。 寒茫苑的屋内很大,崇珏盘膝坐在连榻上打坐冥想,神识时不时扫过后院的夙寒声,很快又像是触碰到炭火似的缩了回来。 就这样煎熬片刻,夙寒声终于满身水汽地从后院出来。 “我爹应该不会气太久。” 夙寒声随意地边擦头发边爬上连榻,还惦记着正事,含糊着道,“毕竟我们差着辈分,他这样着急上火也无可厚非,庚帖反正都弄好了,合籍也不着急,等我出师后再说也成。” 崇珏停止拨弄佛珠的动作,睁开墨青眼眸注视着夙寒声。 夙寒声擦干头发,懒洋洋地往崇珏腿上一躺,惬意伸了个懒腰:“无事一身轻的感觉真不错。” 没有通天塔、没有凤凰骨,也不用费心思撩崇珏。 就是夙寒声最想要的混吃等死的日子。 崇珏摸了摸夙寒声长长的墨发:“想什么时候回学宫?” 夙寒声懒得不行:“随便吧,明年不出师也没关系,我不着急了。” 崇珏:“……” 崇珏看着夙寒声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他的行事因由。 之前夙寒声一直吵着闹着拉他亲吻、双修,并非是因为他多有瘾,也不是多喜欢这事儿,而是他使劲浑身解数都无法让崇珏接受他,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想让崇珏像恶念那样对他产生欲./望。 如今两人的事已捅到夙玄临面前,且崇珏还愿意为他迎接好友的怒火,加上那鲜红的庚帖,给足了夙寒声安全感。 他不必再用“双修”来诱惑崇珏,因为他的目的早已经达到。 夙寒声很好懂,看透他这个心思的崇珏心上一块软肉像是被人掐了一下,又疼又酸。 崇珏抚摸着夙寒声的额头,眉眼带着温柔之色,轻轻道:“睡吧。” 夙寒声 没了让他苦恼的烦心事,很快就呼呼大睡陷入深眠中。 ?想看一丛音的《凤凰骨[重生]》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 注视着他的睡颜,崇珏像是察觉到什么,无声叹了口气,起身将床幔拉上,走出了寒茫苑。 夜幕四合,夙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