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把宋家的名声都败坏了,将来二少爷怎么办呢,二少爷可正值最好的年纪呢,到时候可别影响了二少爷”
“都说大少爷是天降福星,我看当初那道士是瞎了眼了,那大少爷虽然天资聪颖,但架不住他现在难成气候啊,都是个半只脚迈进棺材里的人了。”
“就是,咱们二少爷虽然生下来的时候痴傻了一些,但是现在已经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了,都准备跟老爷学着做生意了,这才是否极泰来、真正有大福运的人呢”
“要我说啊”
“咳”两个低声嘀咕的人被一声炸响的男声给吓了一大跳,那两个仆从从竹林尽头的小路上看过去,看见了总管那张严肃的脸,登时被吓得面如土色。
老总管走至两个人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你们是不是不想要嘴里那根舌头了大少爷的舌根也是随便能嚼的吗”
“不敢不敢,我们没有说大少爷的坏话,我们冤枉”
那两个仆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低着头瑟瑟发抖。
老总管不耐烦的看了地上两人一眼,道“行了,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现在可不兴那一套了。”
两个人立马就不敢跪了,抖着身子站了起来。
老总管说“罚半个月工钱,涨涨记性,以后把嘴闭严实了。”
老总管走了,那两个人站在原地,互相搀扶着,吓得浑身虚软。
老总管十岁就被买进宋府,现在已是六十七岁的年纪,他在宋府生活了五十多年,是除家主外,说一不二的存在。
甚至
有时候,家主还要听他的话。
所以他们都害怕老主管。
老主管忠心的从来不是宋家主,而是那死去的大夫人梅心,连带着的,他那一颗心自然向着大夫人留下的唯一孩子。
离了竹林,老总管径直去往挨着后山的一处幽深小院,还未推开门,一股厚重难闻的苦涩药味就顺着围墙和门缝钻了出来,如同无形的毒兽,张牙舞爪的攻击着老总管的嗅觉与味蕾。
他轻轻推开大门,一苍白病弱的青年身穿白玉色长衫,正躺在院中晒太阳。
“大少爷,你怎么不在屋子里面待着,小心别吹了风受凉”
老总管急急跑进了院子里。
苍白的青年睁开眼睛,对老总管和和煦的笑道“外面天气这么好,憋在屋子里多可惜。”
老总管看着宋淮青那张脸,总能从中看到大夫人的影子,大少爷随了自己的生母,有一张极好看的脸,只可惜现在这张脸面无人色,苍白如纸,若不是看习惯了,乍然叫人看到,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哪个误入阳间的阴鬼。
尤其是那双眼眸,漆黑无神,透不出半点光亮。
可老总管总有一种错觉,对方是看得见的。
因为宋淮青说话的时候,总能面朝对他讲话的人。
老总管凑近了他,低声道“得了消息了,二夫人从北方物色了一个女子,要带回来给您当新娘子,要不要我找人半途”
老管家的话语隐没于微风之中,宋淮青半阖着眼睛,一副没有力气的模样。
五年前,他从海外留学归来,本准备接手家中事务,大干一场,也让父母早享几年清福。
熟料天不遂人愿,一回到家就得到了母亲去世的噩耗。
他脱下一身西装,为母亲披麻戴孝,整夜守在灵前,无数次梦到自己的母亲,他无法从这种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脱身,直到直母亲下葬,才重新打起精神来。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家中多了一个新人,他的父亲又娶了个姨太太,宋家那些人全都管她叫二夫人。
他直觉母亲的死没那么简单,便想查明其中缘由,结果尚未行动起来,就直接高烧病倒了。
这场高烧来得蹊跷,烧得他昏昏沉沉,无法下地行走,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头疾发作的痛苦之中。
宋家人找来了最好的大夫、甚至找来了最好的大师,结果无一奏效。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年,才勉强好转过来,而他一走出几年都没离开过的房间,就被告知,他的病情之所以好转,是因为宋老爷和二夫人为了给他治病,从外面为他娶来了命格相和的女孩子治病冲喜。
宋淮青只觉可笑,他躺在那里,每日清醒的时间不足半刻,身体虚弱,不良于行,唯一那点清醒的时间,还全都用来灌药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娶了好几个妻子。
可二夫人坚持觉得是冲喜有了效果,只不过是他的命太硬,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好全了。
而现在,老总管说,他们找到了新的新娘。
宋淮青扯出一抹笑。
老总管的头皮有点麻。
他对大少爷忠心耿耿,这不假,因为大夫人救过他的命,也发誓要完成大夫人的临终遗言,要好好照顾大少爷,不过,老总管不得不承认,从前待人和煦的大少爷变了,变得
他也形容不出的感觉。
当宋老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