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下车去买了一大包糖炒栗子,这才重新发动车子。
可是车子刚刚行驶过一座桥,他便看见拴在钥匙上的平安符不见了,上面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圆环。
他皱起眉,想起自己把它放到口袋里的时候还是完好的,只不过刚才掏出手机付钱的时候,不慎把它带出来,掉在了地上。
宋淮青看了一眼助理发来的紧急消息,关上手机,却没有停顿和犹豫,还是将车子慢慢减速,打算停在前面的桥后,下去找。
因为刚才经过的那条小路太窄,不方便掉头。
他解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忽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也就是在那一刹,这条路上忽然有一辆重型货车飞驰二来,里面的司机不知是醉酒还是受了伤,他倒在方向盘上,车子歪歪扭扭,如一头因为受伤而失去了理智的巨兽,朝前面这辆可怜的小轿车冲了过来。
“砰”
一声巨响,烟雾飞起,火星四溅,乱七八糟的嘈杂声音将他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他的眼前茫茫一片,被尘土烟雾和火星挡住了视野,脸上有些疼,是被一片飞刮过来的铁片给划伤的。
说时迟,那时却快,他的本能快过了脑子,在那大车撞过来的一瞬间就跳到了路的下面,那时一段坡,将小河围起来的堤坝,下面坑坑洼洼,因为太着急,发力点不对,滚下来的时候还伤到了胳膊。
但是宋淮青却就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胳膊上的疼痛一样,只是呆愣的看着桥上。
他那辆昂贵的黑色轿车被那辆钢铁巨兽完全撕扯碾压在巨大的车身之下,如同一只无助弱小的蝼蚁。
所以可想而知,哪怕他再慢一步,哪怕是再犹豫一下,他就会随着这辆车一起被撵在车下,浑身的骨头都被碾碎,死无全尸。
面对这样的生死瞬间,他难得的懵了。
乔薇薇是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才看见宋淮青的消息的,她登时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倒过去。
陶美英见她面色瞬间变白,严肃了起来。
乔薇薇记住了医院的地址,关了电话,匆忙起身,带倒了桌子上的茶水。
她两只手撑着桌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边的人说,宋淮青没事,只是在医院做包扎,只要人没死,就是好的。
“怎么了”陶美英担忧的看着她。
乔薇薇抬起头来,有些脱力的抓着陶美英的胳膊“英子姐,送我去医院”
这一路行驶过来,乔薇薇总算是缓过了神儿来,这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这起严重的车祸已经登上了当地的头条,所有人都在讨论轿车中的人。
乔薇薇冷静了许多,脸色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难看了,尽管这样,当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她还是没来得及与陶美英道一声谢谢就匆匆下了车,是小跑着冲进医院的。
就只留下陶美英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若有所思,她早就猜出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了,刚才她进茶楼的时候,还看见这俩人牵手了。
陶美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影响了,她没把车子开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工作室。
那个雕塑工作室开在一个安静的街区,因为主人马上要离开,所以里面的东西几乎全都搬空了。
陶美英来得很是时候,时宇蓝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虽然已经拿到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不用去坐牢,但是他已经不是时家从前那个大少爷了,母亲生病,被最近接二连的事情打击得一蹶不振,需要很多钱治病,还需要有个人时时陪伴在她的身边,他们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连时宇彬都不是。
陶美英从车子上下来,时宇蓝看见这张扬的火红色超跑,笑得还是很温和,“最近还顺利吗”
陶美英看着时宇蓝,这个男人比她大了七岁,对方刚留学归来那会儿,她正被继母欺负得厉害,她父亲不相信她,最后还是时宇蓝帮她说了两句话,那个女人碍于面子,这才放了她。
这样的事情不少,所以时宇蓝帮了她很多,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对这个性子温和的邻家大哥哥动了心。
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时宇蓝帮不了她,而她那时的处境,也根本不配谈情说爱。
直到现在,她穿着一身光鲜的最新款时装,而对方身上那总是儒雅的装扮却不见了,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居家服。
陶美英的心情有些复杂,但她还是点点头,说“顺利的。”
时宇蓝笑笑“那就好,我下周就要出国了,陪母亲去国外治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陶美英有些惊讶“那公司呢”
问出来后,她自己也觉得可笑,时家现在只有一堆烂摊子,主家这群人全都被揽过大权的旁家扫地出门,留在这里也确实没什么意思了。
可是陶美英提起这话,时宇蓝那总是温和的眼中却闪过了失望,说话的语气都带了些讽刺的味道,“公司和时家都留给时宇彬了,既然他不甘心,还想要,那就让他去争吧,我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