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揉了揉自己想得发疼的太阳穴,朝外摆手。
谢忱风就懂了,要带她离开。
直到这时,一直恍恍惚惚的廖春芳才终于鼓起勇气,直视面前的男人“你不太、太子殿下”
廖春芳的眼睛盈着泪水“殿下您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面”
宋淮青捏着玉戒的力气更大了一些。
他做不到这件事情,他根本不记得这个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否认,说他自己根本不是什么阿青。
每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宋淮青睨着她,道“你见不到她了。”
廖春芳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来。
谢忱风重新走进来,啧啧感慨“这些老鸨,也不知道平时欺压了多少姑娘,造孽的时候怕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踢到个铁板吧。”
他在脑中来回琢磨着这件事情,就觉得那个叫阿青的男奴实在不简单,这反击太漂亮。
宋淮青对谢忱风道“孤与你们一起商议过废除贱籍的事情,你们的的细则拟出来了么”
“我希望以后,这种地方可以少一点。”
无端的,他心中出现了一句这样的话。
但他想不起来是谁说的。
谢忱风苦笑“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哪还有心思做那些。”
宋淮青抬头。
谢忱风说“杜兰拿着您的牌子发落了临州城主和刘家人,殿下您好好睡一觉,咱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吧。”
宋淮青有些犹豫,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挂念,不想就这样离开。
但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任性,有很多人在京城等他,包括生病的父皇。
他闭了闭眼,只能压下心头的情绪。
乔薇薇悠闲的坐在窗边,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漂亮的风景统统都在她眼前。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还吹进几缕舒服的风。
她从小碟子里捏出一块香酥的点心,扔进了嘴里,然后翻了一下手中的话本子。
隔壁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她翻了个白眼。
她给席风开了个方子,这方子确实对他的病有好处,但是这一剂药下去,他的身体便会如万蚁啃噬一般的难受,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如果他能挺过去,他就会慢慢恢复,可是挺不过去,那也只能说是他的命数。
这大半个月以来,席风已经喝了三剂药,第一次,他一个虚弱的病人硬生生把凳子给摔烂了,席绪山差点提刀杀了她。
但是当席风把那间屋子折腾得狼藉一片,他却拦住了席绪山,因为他的丹田似乎轻了一些。
这种情况只维持了一天,但是却让席家父子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乔薇薇被好吃好喝的供了起来,唯一让她不高兴的是,她的房间被换到了席风的隔壁,所以只要席风喝了药,她就要遭罪。
不过这倒也在忍受范围之内,只要席风不在晚上作妖,不扰她睡觉,倒也还好。
席绪山陪着席风,用最粗的绳子把他给捆起来,这样也阻止不了席风发疯。
所以席绪山只能搬去自己置办的宅邸,宅邸距离闹区很远,这样听见的人就少了。
隔壁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乔薇薇悠闲的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站了起来。
她也不敲门,就直接大大咧咧的推开了隔壁的房门,席风身上的衣服凌乱着,屋内依旧如飓风过境,像个大垃圾堆,他的脸上、身上,全都是被指甲抓出来的伤痕。
那苦药灌下去之后,他的身体便会奇痒无比,就算他把皮肤抓出血,那种痒意也无法缓解,可席风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把皮肤全都抓破,用那种疼缓解痒意。
药性过后,他脱力的躺在那里,迷茫的望着天花板,浑身都是磕碰抓挠过后的疼。
席绪山的脸上都是阴霾,席风这模样实在惨不忍睹了一些。
可上次他为防止席风乱动,甚至用铁链把他的四肢都拴住了,席风挣扎得将四肢关节处磨得血淋淋的,伤口深可见骨,也不比现在好到哪去。
他几乎每天都要重复那个问题“真的没有更好的药方么”
乔薇薇双手抱胸,嘴里的点心还没吃完,一边咬着甜滋滋的糕点,一边说“没有。”
席绪山再次皱眉。
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方子残忍,但是却有效。
乔薇薇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没有,手记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方子,方子里面的药性太烈,想治病就得受折磨。
乔薇薇扬起声音“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倒是还有方子,没这么烈。”
“但是吃了那个方子,你就没有内功了,只能当个普通人。”
“这也挺好的,普通人至少能安生的活着,你可以考虑一下。”
她的声音多少带了些恶趣味,又或者说是一种蛊惑“虽然当初砍了手,把毒源给阻断了,但你的身体还是留着少量的毒,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