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柏疼得皱眉,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也不敢说了,可是他不太明白, 他哪里说错了
乔薇薇回头, 见宋淮青还站在那, 便催促道“快点,把马让给他吧, 前面不远了,咱们一会儿就到。”
宋淮青更不高兴了, 他拎着郑柏, 把人给扔到了马上,扯到了伤口, 郑柏嘶嘶的吸着气,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这下子更白了。
可是他却安心了, 因为他躺在那里, 发不出声,已经躺了一夜加半个半天了。
虽然他从小习武,身体尚算强壮, 可是一直这样躺下去, 还是会没命的。
这条路往来的人不多,今晨的时候也有一个人发现了他, 可是那个人只看了一眼, 生怕惹上麻烦,所以匆匆就走了。
郑柏不怪那个人,是他,他也会害怕惹上麻烦的。
他本以为自己今天会死在这里的, 可没想到,就这样得救了。
他躺在马上,其实马背上也并不好受,可是“获救”这件事情清晰的在他脑中来回的撞,令他逐渐萎靡的精神振奋了起来,所以郑柏愣是咬牙挺了过去,看见马儿停在一家客栈前,才终于坚持不住,晕了。
宋淮青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乔薇薇笑着扯他的袖子,宋淮青看她“怎么”
乔薇薇指指郑柏“把他扶下来,咱们要进去了。”
于是宋淮青又把郑柏给从马上拎了下来,拎着他往里面走。
掌柜的很快迎上来,依照他们的要求,开了一间客房,准备了一桌子吃的,然后让店里的伙计小跑着去请大夫。
乔薇薇的肚子已经饿瘪了,香喷喷的饭菜一端上来,她就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郑柏放在房间中的床上,衣服也没换,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乔薇薇吃了小半碗饭,大夫来了,经诊治,郑柏身上有大小不一刀伤,且还中了一种毒,服了这种毒药之后浑身虚弱不能动弹,郑柏就是因为这毒,才只能躺在那里流血的。
但这毒不难解,店伙计请来的大夫是个游医,见过不少世面,开了方子之后就对两个人说,病人需要养一些时日。
乔薇薇付了钱,又让伙计跟大夫去药房抓药,郑柏的身上都被大夫给处理好了,还换了干净的衣裳,他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这次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清浅,似乎是睡过去了。
乔薇薇吃饱了也犯困,见这男人没事了,就在隔壁又开了个房,要去睡午觉。
宋淮青想跟着她,却被乔薇薇给推坐在了凳子上,“你在这看着点,恐怕还有仇家要寻他。”
他皱眉“你们认识”
乔薇薇摇头,她说“但我知道他,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席风,就是刘长英失踪前与他一起躲在包厢中的男人,后来,他的家人找我来要药方,我说医不了,就拒绝了。”
乔薇薇说得这么详细,宋淮青当然是想起来了。
而且他也想起来了,刘长英是他杀的,席风也是他伤的,可是他不后悔,因为他也想起了那日两人在包房中谋划的事情,真要说,他就之后会没把席风一并杀了。
乔薇薇严肃了一张小脸,跟他说“那席风不是普通人,他是前朝的皇子,皇城被破的时候,他被忠心前朝皇帝的将军给悄悄带走了,一养就是二十多年,凌霄峰就是他的势力,他是想造反复国的。”
宋淮青心中一跳,心中那点酸意算是暂时被压了下去,不过他好奇“那娇娇是怎么知道的”
乔薇薇说“我是前朝左相乔瑞丰的女儿,我爹被奸人陷害,皇帝判我一家满门抄斩,我被奶娘偷偷抱走了,在山里生活了十多年。”
“是那个狗皇帝要我爹死的,乔家势头太大,他忌惮了。”
“所以前朝皇族余孽是我的仇人,我下山,就是为了给家人报仇的。”
她指着昏迷不醒的郑柏“他就是席风最得用的手下,可郑柏根本不是他原本的名字,当年席风的义父带着他,进了一户普通的农人家,那个将军为了躲避搜查,抱走了他,假装小皇子是那户农人的孩子。”
“那家妇人太害怕,所以让官兵生了疑心,被带回去拷问,最后死在了狱里,念着自己儿子的安危,所以临死都没说出真相。”
“风头过后,那将军回来抱走了小皇子,为了封口,杀死了那个农人。”
乔薇薇仰起脸“他就是那个农户的孩子,因为脸上有个红色的胎记,所以很好认。”
“他跟席风与席风的义父,其实是仇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这是很久之后的剧情。
那时的男主已经登基做了皇帝,郑柏有从龙之功,封了大将军。
后来他奉旨进山剿灭山匪,才意外发现,山中一丑陋的毁容老妇,有他项上戴的另外半截小木雕,母子二人这才认了亲。
原来,元隆帝登基当日曾大赦天下,很多狱中的犯人都得了自由。
郑柏的母亲在狱中奄奄一息,确实快要死了,那牢头也以为她会断气,可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