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房间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久没说话。只觉得这一次做了这辈子最蠢的事……两个人都是很洒脱的性格,可这份洒脱,是对外人、对自己,对上在意的人,他们也洒脱不起来。许连翘可以对任何人洒脱,但是没办法对有关顾洛白的事洒脱。顾洛白也可以对很多人洒脱,但没办法对自己的亲人洒脱。两人欢欢喜喜过来,刚来没多久,就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哭笑不得。许久之后,顾洛白才安慰许连翘:“你别多想,可能是我们想多了,随令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我没多想,”许连翘说:“我也没怎么当回事,你自己别往心里去就好。”顾洛白:“……”他三哥的手下暗讽他未婚妻是个贼,他心得多大,才能不往心里去?他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有些无措。换了其他的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他也撕破脸去质问了,可那是他三哥,他……或许也能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家兄弟,没什么不能说的。把话说清楚,总比自己搁在心里胡思乱想好得多!这个念头蹿入脑袋,他豁然开朗。他站起身,“你休息,我去问问我三哥,到底怎么回事。”许连翘点头:“好。”她也觉得,话还是说开比较好。随令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和顾洛白都在想萧灵月的事,没觉得随令那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等他们回过味来,他们已经回来了。如果当时察觉不对劲,当时就该反驳回去的。她的想法和顾洛白差不多,自家兄弟,没什么不能说的,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也许是误会呢?顾洛白走到门口,刚想开口,门外响起敲门声。他打开门,门外站着随令和顾洛甫。“三哥?”顾洛白愣了下,“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随令闪身让开,让顾洛甫先进门。顾洛甫走进去,环住顾洛白的肩膀,“我有话对你说。”“刚好,”顾洛白说:“我也有话对你说。”顾洛甫说:“你先说。”顾洛白看向随令:“就是随令刚刚说的那句话,我越想越不是滋味,我就是想问问随令,刚刚那句话是无心之言,说错了话,还是我和翘翘无意中做错了什么,让他对我和翘翘有什么误解。”“我和随令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顾洛甫心里庆幸自己来的还算及时,没等顾洛白找上门去。他们兄弟之间无所谓,可这其中夹着一个许连翘呢。在自己未来弟妹面前弄这么一出,搞得自己弟弟太没面子了。要是再等弟弟主动上门去要个解释,他这三哥做的就太不称职了!他看向许连翘:“弟妹,我解释之前,我先和你说声对不起,是我驭下不严,让他们一点规矩都没有,胡乱说话,我向你道歉。”他冲许连翘微微颔首,以示歉意。“没事,”许连翘无所谓的说:“只要不是你心里对我有什么意见,其他的都是小事,其中如果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和我们家少爷无关,”随令垂着头说:“是我对许医生有偏见,一时冲动,没有控制好情绪,对许医生出言不逊,请许医生原谅我!”他冲许连翘深深地弯下腰去。“我接受你的道歉,”许连翘饶有兴致的看他:“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对我是有偏见,还是有意见?”偏见和意见是不同的两个意思。随令自己说,他对她有偏见,言外之意就是他知道许连翘没问题,是他自己的问题。可如果是有意见,那就是许连翘有问题。许连翘很想知道,她哪里得罪顾洛甫身边这位贴身保镖了。她没记得和这位有什么交集。随令咬了咬牙,垂头说:“我与叶晴北小姐曾有几面之缘,叶晴北小姐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好,但许医生对叶晴北小姐的态度高傲冷漠,不屑一顾,我因此觉得许医生是一位感情冷漠的人,所以……”“哦……”许连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的表情很平静,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随令解释了理由,她也接受了随令的道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对和顾洛白有关的人,她就是这么大方。可是顾洛白却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他皱眉问随令:“翘翘对叶晴北高傲冷漠,不屑一顾,就代表她是个感情冷漠的人?就失去了你对她应有的尊重?”随令头垂的更低,“四少,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向您和许医生道歉。”顾洛白很生气,特别想回他一句“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但那句话被人说得多了,显得有些幼稚儿戏,于是他忍住了。他压着心头的怒火问:“现在呢?现在你还觉得翘翘是个感情冷漠的人吗?”随令低着头没做声。他承认了错误,也道歉了,但他承认错误、道歉,是因为以他的身份,不该对许连翘出言不逊。可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许连翘是个感情冷漠的人,配不上他们家四少。当然,他觉得配得上或者配不上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少喜欢许连翘。四少的感情是不容他置喙的,这一点,他很清楚。“算了,”许连翘无所谓的说:“就算是人民币都未必人人喜欢,我连人民币都不是,怎么可能人人都喜欢我?事情说清楚就好,不用计较这些小事。”只要不是她无意中得意了顾洛甫,让顾洛甫对她有了意见就好,区区一个保镖的看法,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话不能这么说,”顾洛白压着心头的愤怒,冷声说:“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觉得你感情冷漠,就是他们叶家人没资格这么觉得!”“你亲生母亲为了一个愚蠢的理由,把你遗弃,你亲生父亲瞒着所有人抱了一个冒牌货回家取代你,他们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