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婳觉得自己堕落了。以前,她觉得,动不动就说自己是谁是谁的儿子,我爸是谁谁谁的人特别肤浅、中二。现在,她也成了肤浅、中二的一员。感觉居然还挺好!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说这句话,原来是因为说这句话的感觉特别痛快!就比如现在的她,神清气爽,通体舒坦,感觉好极了!郑志文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说,沈城是我哥哥,”连婳好心情的补刀:“同父同母的亲哥哥!”郑志文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开玩笑吧?你姓连,沈城姓沈,沈城怎么可能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因为我随我父亲的姓,我哥哥随我母亲的姓,”连婳说:“怎样?你觉得庄钦外公家的公司和你家公司的危机还能解决吗?”郑志文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冷汗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怎么可能呢?连婳怎么可能是沈城的妹妹?沈城是不世出的天才,是西方一个国家华人首富的外孙子。庄钦在很多长辈眼中就已经是青年才俊,可是和沈城还是完全没法比。沈城那是奇迹一般的人物,年纪轻轻便被多个跨国的大财团聘请为高级顾问。多少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大财团掌门人,对沈城却待如上宾,推崇至极。那是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可现在,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个他们以为只是凭一张好看的脸把庄钦迷住的女人,说她是沈城的妹妹!“你撒谎,你肯定在撒谎!”郑志文脸色青白地说:“你怎么可能是沈城的妹妹,绝不可能!”如果连婳真是沈城的妹妹,以前怎么会那么低调?他不是第一次奚落连婳了,以前的连婳都是默不作声,假装没听到。如果她真是沈城的妹妹,只要她亮明身份,就算她直接掀了桌子,也没人敢说什么。她要真是沈城的妹妹,她早就把她的身份说出来了,怎么会等到现在?“我到底是不是沈城的妹妹,你可以问庄钦,”连婳说:“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因为不管你信不信,既然我已经和庄钦分手了,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她笑了笑:“不过,看在我们到底相识一场的份上,万一以后你家公司破产了,你穷到没饭吃,乞讨到我家门前的时候,我愿意施舍给你几个馒头。”说完之后,她挽住唐夜溪的手臂,“溪溪姐姐,我们走吧。”唐夜溪笑着点头,扶着她离开。郑志文站在原地,看着连婳扬长而去,呆若木鸡。许久之后,他才艰难地移动视线,看向卢蓓蕾和严建业:“她说的是真的吗?不能吧?她怎么可能是沈城的妹妹?”卢蓓蕾和严建业的脸色与他如出一辙的难看。严建业的公司是依附于庄家的。如果连婳是沈城的妹妹,庄钦和卢蓓蕾藕断丝连,导致连婳和庄钦分手,沈城能放过庄家吗?凭沈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和他背后那几个大财团的资本,让庄家在夜都消失,不过一句话的事。庄家要是破产了,他们严家也得跟着倒霉。卢蓓蕾的脸色比他们两个更难看。她以为,她终于赢了,哪知道,连婳突然抛出了一个晴天霹雳。如果连婳说的是真的,那她所谓的赢了比输还惨。如果连婳真是沈城的妹妹,她插足庄钦和连婳之间的感情,要是被沈城知道,沈城一定会替连婳报复。卢家现在已经风雨飘摇,要是沈城再插一脚,卢家在劫难逃。怎么可能呢?连婳怎么可能是沈城的妹妹呢?她明明除了长得好看,哪里都不出挑。她和她爸爸住在夜都最老的公寓楼里,公寓楼破的像危房一样。他们没注意过连婳穿的衣服是什么牌子,但他们从没见过连婳开豪车。她出门都是坐出租车,因为这个,郑志文不止嘲笑了她一次。哪家的千金小姐像她一样,住老旧的破房子,连辆车都没有?连婳的父亲他们也见过,就是个普通的工人,退休之后,在他们家附近开了一家洗车房。为了嘲笑连婳,他们还故意把车开到她父亲洗车房里,让她的父亲为他们洗车。沈城的亲生父亲是个洗车的?他们曾经让沈城的亲生父亲给他们洗过车?这、这不是搞笑吗?郑志文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取出手机打给庄钦。手机接通后,他劈头就问:“阿钦,连婳说她是沈城的妹妹,这是真的吗?”“谁告诉你的?”庄钦反问他。“我刚刚遇到她了,她亲口说的,”他努力压着心中的焦躁和恐惧,又问了一次:“连婳真是沈城的妹妹吗?”“应该是真的,”庄钦说:“婳婳从不撒谎,而且这种谎言,一戳就破,撒这种谎没有意义。”“连婳真是沈城的妹妹?”郑志文颤声质问:“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如果庄钦早就告诉他们连婳是沈城的妹妹,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奚落嘲笑连婳。他就说嘛,庄钦怎么放着卢蓓蕾这个白富美不要,非要连婳,原来是因为连婳是沈城的妹妹,连婳比卢蓓蕾那个白富美更有价值!可庄钦竟然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犯蠢。他真是太过分了!这一刻,他对庄钦甚至是愤恨的。如果庄钦早告诉他连婳的身份,他根本就不会得罪连婳。“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庄钦解释说:“而且,婳婳不是对我说的,是对我妈说的……我妈约婳婳见面了,她们见面的时候,闹的有些不愉快,婳婳才对我妈说了她哥哥的身份……”“你居然也才知道?”郑志文抓狂:“连婳不是你女朋友吗?你怎么连她亲哥哥是谁都不知道?”“婳婳以前就是没告诉我,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