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希宁原本不经意的举动,接下来的一幕却是意料之外的。只见顾方洲随意的蹲下来,三两下就抓住一只知了猴,一次算是偶然,那每次都非常精准的找到就是实力了。他看似随意的动作都带着无限的魅力,甚至比姜知魏还丝滑。路希宁心里很高兴,嘴上却不依不饶,“你是不是会抓?那刚刚姜大哥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看你们学习的那么认真,不忍心打扰。”顾方洲说话得同时不耽误动作,就这功夫,又找到了两只。“行吧!”路希宁默默的闭上了嘴巴,她还是静静的欣赏吧!她们这边和谐相处,而丁依然那边,不时传来闹腾的声音。……姜知魏反抗的声音高声传了过来,“哎呀,丁依然,你能不能小心一点?这都被你捅死了,你真厉害啊,我就没见那个女人像你似的。”丁依然:“那你现在见到了,起开一点,你挡住光了。”姜知魏:“这他妈都没光了,我去哪挡,我迟早被你这女人气死。”丁依然:“是吗?那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咱们要不闭嘴,这知了猴都被你吼的吓跑了。”……看的出来,两人在一起挺热闹的,路希宁竟然能从两人的对话里察觉出一丝默契,一见面就是鸡飞狗跳的。——四人找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刚开始的兴奋,姜知魏嫌弃这个方法慢,而丁依然嫌弃累,顾方洲则是将周围能发现的洞穴全都找遍了,只有路希宁一人清闲。半个小时后,四人席地而坐,暂作休息。姜知魏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悠闲自得,丁依然卖力的拍着自己的后腰,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两人的对面,这里也没有外人,路希宁斜斜的靠在顾方洲的身上,手掌把玩着顾方洲修长的手,望着遥远天空中的弯月,只有顾方洲一人正襟危坐,姿态闲适。很快,夜深人静,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飞鸟归林时震动翅膀所发出的声音,皎洁的月光将笼罩在黑夜的树林上,洒下点点星光。隐藏在洞穴的蝉蛹开始倾巢而出,爬到树干上发出清浅的蝉鸣。四人缓缓起身,用手电筒一照,树干上就爬满知了猴,一抓一大把,仅仅只半个小时,四人就抓了大半桶了。路希宁还有些意犹未尽,而丁依然马上就要到达查人的时间了。于是,四人商量了一下,由姜知魏送丁依然回去,顾方洲和路希宁再抓半小时,将桶装满。丁依然和姜知魏清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路希宁略微有些害怕,牢牢地扒着顾方洲的胳膊不放。感受着周围安静的环境,路希宁声音颤抖着对着身旁的男人说:“顾方洲,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太安静了,我害怕。”顾方洲摸着她冰凉的双手,典型的又菜又爱玩,最后无奈的开口:“你想听什么?”“就讲你为什么会抓知了猴吧?怎么学会的?”“行!”顾方洲酝酿了一下语言,缓缓的开口,“这个在老家是我们小孩子最喜欢的食物,抓住烤着吃,嘴里就能尝到肉了……”顾方洲的声音不急不缓,在宁静的夜晚让人听着十分有安全感,路希宁不禁听入迷了。顾方洲这个抓知了猴的技能是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学会的,在他那个时候,不干活的时候晚上没有饭吃,饿得不行只能喝凉水,而知了猴是他们打牙祭最受欢迎的一道美食。只需要用火开完之后在撒点盐巴就很香,小时候的顾方洲和哥哥们经常夜晚出行抓知了猴,一晚上能抓一小背篓,带回家让他娘给做菜吃。顾方洲的声音里带着怀念,路希宁忍不住追问道:“那你小时候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吃?”“还有田蛙,只是这个不好抓。”他的老家位于南方地区,一到六七月份,夜晚蛙声鸣鸣,池塘边、稻田里、青草地……到处都是田蛙的足迹,声声入耳。顾方洲小时候经常和哥哥们一起蹲守在这些地方,稻田里大队长每晚都让人把守,不让人进去,怕祸害了庄家,他们就在边缘徘徊,用打鱼的破网自制小网,等看到田蛙的时候,直接罩上去。M..只是可能是年纪小的缘故,十次里面有八次都不能成功,但是即使这样,他仍然乐此不疲。其实,捉田蛙还有一个好方法,那就是用手电筒照在田蛙的身上,它会感到眩晕,这个时候它不会动作,但是他娘从来不允许他和哥哥们拿手电筒,怕废电池。他们家里的那个手电筒,还是顾方洲的亲爹给寄过去的,平时都是仔细的保存着,他娘是不可能给他们霍霍的。当然,在小小的顾方洲捉田蛙的时候也发生过意外,稻田里有水蛇,运气不好的话真的有可能被咬。只是顾方洲当年只有十一二岁,正是顽皮爱玩的年纪,根本不相信大人们说的话,以为是在吓唬他而已。在一次夜间出行的时候,他恰好就被水蛇缠上了,蛇身在他的小腿处蜷曲,结结实实的咬了一口。“那然后呢?”路希宁听着他的故事,仿佛能想象到小顾方洲的模样,少年意气风发,那时候,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吃不饱,还没有经历之后一系列的家庭变故,天真又顽皮。故事的最后就是他的哥哥跑回家将大人叫出来,大人将顾方洲抬到了林大夫家里,检查伤口没有毒后,众人这才送了口气,但是顾方洲的小腿那处却是肿了好几天,走路都很疼。路希宁想象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接下来就悲伤了,从此以后,少年顾方洲慢慢的懂事了,家庭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他再也不能像年少一样肆意妄行,每天上工下工,回家累的就趴在床上睡觉了。路希宁一直静静的聆听者他的往昔岁月,心里感慨万千,最后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