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希宁将顾方洲带到了知青点的厨房里面,取出火柴将挂在墙上的煤油灯点燃。灯亮起来的那一瞬间,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折射到墙上被无限的放大,如果有人从窗外看,就可以看到一高一低的身影,女生柔和,男生挺拔刚硬,为寒冷的夜色添加了一抹亮光。路希宁借着灯光才好好的打量起来顾方洲来,他此刻的形象属实算不得的好,风尘仆仆的赶路回来可想而知。顾方洲穿着一个军大衣挺拔的站着,头上戴着一个毛毡军帽,脸上连日的赶路肉眼可见能看出疲倦来,胡子拉碴的,路希宁看到后满脸的心疼。“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呀?怎么瘦了这么多呀?”路希宁摸了摸顾方洲的脸心疼的问道。顾方洲的手也顺势贴了上去解释道:“之前执行任务刚回来,没来的收拾就赶回来了。”路希宁感觉被顾方洲握着的手皮肤粗糙,连忙伸出来了另一只手拉过来打算好好的看一下。谁知,顾方洲看到她的动作下意识的的把手背到了身后。路希宁看到他的动作一下子就感觉有事,抬起头厉声厉色的说道:“我看看,你伸回去干什么,怎么,不能看吗?”她语气严肃,表情一脸认真,一副不看誓不罢休的样子。顾方洲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乖乖的伸出了手让路希宁看,刚刚他是下意识的动作,不想让路希宁看到他干燥开裂的手。此时,路希宁低头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顾方洲伸过来的手,眼圈一下子就有点红了,心里满是心疼。顾方洲的手简直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十个手指全都开裂,手上面有些地方也干燥开裂,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路希宁平复一下情绪后抬起头着急的问顾方洲:“我不是让你经常抹蛤蜊油的吗?怎么还能这样呀?”顾方洲不自然的动了动手指,心虚的说:“我出任务条件不好,当时走的急,忘记带油了。”“那你这疼不疼呀?”路希宁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问完之后就觉得自己傻了,看着这么严重怎么可能不疼呢?不等顾方洲的回答,路希宁就赶紧进屋将自己的热水壶、蛤蜊油和脸盆全都拿了出来,手脚麻利的对好热水就让顾方洲赶紧先烫一烫,她以后再帮忙上药。顾方洲听话的将手伸进热水里面泡着,路希宁动作快速的拿出干面条给顾方洲下了一碗面出来,还特意窝了两个荷包蛋在上面,将之前做好的腊肉放了几片上去,以及自己提前煮好的鸭蛋拿出来让顾方洲赶紧先垫一垫肚子。路希宁还用自己的搪瓷杯倒了一壶热水让顾方洲先喝一下暖暖身子在吃,怕他吃得着急灌了冷气进肚子里。顾方洲也不客气,他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早就已经饿了,拿起碗就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路希宁就静静的托着腮专注的看着顾方洲,他吃饭的速度快但不粗鲁,可能是很早就进入部队的原因,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即使是吃饭也脊背挺得很直,站有站样,坐有坐样。顾方洲被路希宁盯着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将筷子伸向了碗里的荷包蛋,夹起来就往路希宁的嘴边送去。路希宁没有任何准备,动作快过于脑子,张嘴就吃了进去。等到咬了一口她才反应过来,脸颊发热。顾方洲的动作自然流利,看到她吃后打算再喂一口,被路希宁给躲开了,浅笑着拒绝道:“你吃你的,我刚吃过饭,不饿,吃完了锅里还有呢。”路希宁看着顾方洲几口就解决了一大碗的面条,拿起碗又给他添了一些进去,一直到顾方洲拒绝才停手。正好锅里的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路希宁添了一瓢水就打算洗锅。此时,顾方洲也打算伸手洗碗,被路希宁看到后连忙阻拦了下来,训斥道:“你手不想要了吗?我来吧,就一个碗而已了,你要是想洗等以后手好了再说吧!”话刚说完,路希宁就手脚麻利的将碗给洗了,灶台收拾好。然后,她好好的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搬过一旁的小板凳坐下来就给顾方洲的手抹了一些蛤蜊油,用干净的棉布给包了起来。.一直到打了一个蝴蝶结后,路希宁才满意的开口:“好了,先这样包着吧,等明天去林大夫家里看一看,让他给你配些药。”顾方洲就一直眼神宠溺的看着路希宁动作,看到蝴蝶结也没有说什么,还温柔的摸了摸路希宁的头发。两人又简单的说了一会儿话,路希宁就赶紧催促顾方洲回去了,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他回去之后还得在磨蹭上一会儿呢。顾方洲都没来及的掏出给路希宁的礼物就被推出了门外,心里面想着难道他的魅力减弱了,这次路希宁都不如以前那么热情了。路希宁要是知道顾方洲的想法,一定会被惊到的,没想到这家伙的心里世界这么丰富呀。再说了,她这里还有别人呢,被人看到多尴尬呀,而且她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也知道民风属实是有些保守了,得入乡随俗呀。想到顾方洲,路希宁还是很激动的,再加上白天的睡眠充足,晚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半夜才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腊月二十八贴年画,贴窗花,贴对联,打年糕路希宁昨天晚上睡得晚,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她是被阳光打在脸上才逐渐清醒过来的,门口还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路希宁走出去就看到严冷卿和许巍远两人正贴对联呢,两人一个在上面贴,一个在她慢悠悠的倒水洗脸,把自己打扮的俏生生的,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也不过如此,路希宁收拾好后估计顾方洲也差不多过来呀。等到差不多十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路希宁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