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方洲回家之后,便看到了于婶子等在了那里。“娘,你怎么还不进屋呀!”他关心地问到。“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好不容易回家探亲能休息了几天,不用天天这么干活的,方洲呀,你都二十三了,该想点别的了,你为这个家做的呀,娘都记在了心里,现在这眼看着你的哥哥们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娘也不用你继续帮衬家里了。也该考虑你结婚的事了,等到农忙结束了,娘就去找媒婆给你相看,听到了没?”于婶子看着顾方洲慈祥地说道。想到相亲,顾方洲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路希宁那张巧笑嫣然的容颜,连忙出声干巴巴地拒绝道:“娘,不用了。”“不用什么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能害羞呢,就这么决定了,等到时候娘一定给你挑个贤惠持家的,来年生个娃娃,娘也就不担心你了。”于婶子把顾方洲的行为归功为害羞,不容拒绝地说道,说着还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你也早点睡吧,娘先进屋了。”说完便转身准备进屋,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说:“对了,方洲,你回来的时候手里面拿的什么呀?”“没什么!”顾方洲低沉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顾方洲一个人躺在床上面睡不着,看着手里的这枚熟鸡蛋,想到今天发生的种种,心里面暗暗的做了个决定。——第二天,路希宁照旧在吃完晚饭后出门去找顾方洲。路希宁今天穿了一个淡蓝色的碎花长裙,搭配了一个白色的坎肩,穿了一个杏色圆头皮鞋,头发今天没有编起来,刚过肩膀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头上带了一个同色系的发夹,带了一个军用水壶便出发了。秋季的夜晚已经有点偏凉了,她这样穿既优雅知性,又保暖,还在一定程度遮挡住了蚊子,路希宁为自己今天的打扮点了一个赞。路希宁沿着昨天的路一直走,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顾方洲,他依然像昨天一样奋力割着水稻。路希宁轻手轻脚的慢慢接近顾方洲,这时她突然玩心大起,快步走到顾方洲的背后面,两只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并故意压低声音说:“猜猜我是谁呀。”顾方洲感觉一阵好闻的幽香萦绕周围,与此同时的是他的眼睛被蒙住,虽然一个轻快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但军人的本能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快速地出手擒住了来人的手腕并反手向后。“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痛,快放开呀!”路希宁只觉手腕传来一阵疼,玩闹的心思瞬间消失殆尽了。少女带着痛意的声音传来,顾方洲才反应过来他干了什么,连忙放开手,略带歉意地说道:“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路希宁揉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略带泪意地说道:“疼死了,你手劲儿怎么大呀,都被你捏红了,你自己看吧!”说完伸出自己的手臂放到顾方洲的眼前。顾方洲看着眼前少女眼里溢着的泪水,以及白嫩的胳膊上明晃晃的一圈红色的手指印,而且还有逐步变紫的趋势,眼神闪过了懊恼,着急地说:“怎么办,真的很疼吗,不行咱们去赤脚大夫那看一看吧!”说完急忙放下手中的镰刀便准备拉着路希宁去看大夫,同时也在暗想自己好像刚刚没有手力气。路希宁看着顾方洲的动作,知道他动了真格,急忙出声道:“唉唉唉,等等,不用去看医生,但是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你看你把我手腕弄成什么了。”说到最后语气连自己都不知道带着一股娇憨,就像是孩子在讨要心爱的玩具一般。听到这样的话,顾方洲明显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负——负责,负什么责啊?”“我都这样了,你不管吗,还问我负什么责?你自己好好想。”路希宁气急败坏地说道,她承认自己现在是故意的,现在手腕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痛了,其实就是看着吓人而已,但是她就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做。..顾方洲被路希宁的话语说的开始思考怎么负责,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丢下了一句“你在这稍等一下”便跑远了。路希宁看着顾方洲一下子跑出了很远的一段,不知道他想怎么做,便找了一片空地坐了下来,一手托着腮,想看看顾方洲到底会怎么做。不一会儿,顾方洲便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小瓶子说:“这个是我从家里面取出来的药,抹上很管用的,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抹。”看着顾方洲跑的脖子上都是汗水,甚至有些已经湿透了衣服的狼狈模样,路希宁突然自责地问道:“你刚刚回家取药去了?”“对呀,你快点把手伸出来,抹完就不痛了。”路希宁不理顾方洲,先从腰间取出了一块手帕,说道:“你先用手帕擦擦汗。”看着顾方洲不动,又继续威胁道,“你要是不动的话那我就帮你擦了啊!”顾方洲听着女孩儿故作严肃的话,迟疑地接过了手帕,目光灼灼地看着路希宁。“擦呀,难道真的要我帮忙?”顾方洲最终拿起手帕擦拭着自己的额头,少女的手帕有一股和她身上一样好闻的幽香,吸引着他沉溺其中。“等我洗完再还给你。”顾方洲舔了一下自己略显干涩的嘴唇,干巴巴地说道。“呐,你抹药吧!轻点啊,我怕疼。”路希宁说完便把手伸到了他面前。看着顾方洲小心翼翼地接过,从药瓶里面取了一坨黑乎乎的药膏,动作轻柔的抹在了她的受伤处,路希宁眼神变得格外的温柔。此时此刻,在满天繁星的注视下,一个单膝跪地的少年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般,双手正捧着自己这辈子最珍贵的信物温柔的擦拭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