蹶张营。杨霆风返回临时军帐,一路上,他将韩天巍最后那句话好好地回味了一番,然他到底还是年轻,政治经验不足,老帅和朝廷究竟何以目的,他也不好下判断。他今日着实有些疲乏,不多时,便沉沉睡去。睡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忽觉体香阵阵,扑鼻而来。不多时,帐中多了一人,他杨霆风乃是习武之人,睡得不沉,兀自醒了。感觉来人就在身后,突然,他五指成爪,猛地伸手,狠狠扣住来人脖颈,怒叱道:“谁?”他出手甚重,吓得那人尖叫一声,赫然是一名女子。杨霆风扭头一看,认出正是方才给自己沐浴穿甲的随军女子。只不过方才,身着布甲,这时,却是一副女儿家打扮,几乎有些认她不出。帐中寂静了半晌,杨霆风松开了手,面红耳赤,小声道:“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女子低着头,默然半晌,“大人想必比奴家更明白。”说完,她又涨红了脸。“我明白什么?”杨霆风哪里能理解得这些个风情。他见女子欲言又止,便道:“我困了,你且出去吧,明日还要点卯。”说罢,他一个侧身,盖上被子,继续呼呼睡去。不料,女子非但不走,反而挨着杨霆风铺子坐下,她新浴方罢,体香扑鼻可闻,又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模样也着实不差。杨霆风只觉一阵头晕,难以入睡,他不知这里面的关节,爬起身来,转首道:“这位姑娘,在下要睡觉,你还在这干哟?”女子红着脸,低首道:“宋军需,让婢子来侍侯大人就寝,难道大人不让婢子服侍么?”杨霆风奇道:“宋军需未免也太周到了,我这有铺子有褥子有被子的,还要你服侍作甚?姑娘,天很晚了,别闹了,赶快回去睡吧。”女子掩口笑道:“大人真会说笑。”杨霆风摸摸脑袋,暗付道:“有啥好笑的?这姑娘莫非失了智?”“既然大人嫌弃婢子,那便不打扰了,告辞!”女子站起身来,微微欠身,步出账外。送走了这个麻烦,杨霆风打了个哈欠,生了个懒腰,缓缓躺下,盖上被子便睡去。睡不多时,忽闻一股异样的体味,仿若羊肉膻味,狐臭狐臭的,紧接着,帐外传来了缨络珠玉声,叮咚不绝。“还有完没完?”杨霆风气的一掀被子,直接坐起身来,只见军帐外,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缓缓走了进来。杨霆风叹了口气,慢慢转首:但见两个有着蜜色皮肤的年轻胡姬,穿着紧身胡衣,裸露着小蛮腰和肚脐,胡女脚腕上佩戴的铃铛,发出一阵阵悦耳的旋律。他正自迷惑,两个胡女早已一左一右,在他身旁躺下。一个将头向杨霆风胸前埋了过去,另一个则用蜜色的双臂,如蛇般柔软地缠上了他的脖颈。这个举动,让杨霆风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急忙跳起身来,挠着后脑,团团乱转。这时的他,哪怕再愚钝,也知是那个宋军需官如此安排的,至于为何如此,他也不清楚。再说那两个西域胡姬,见杨霆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以为他身体有所不便,急忙欠身作礼,跪在两旁,大气不敢出。杨霆风看着二人,心中好生厌烦,但知是军令如山,她们也是违抗不得,也不好多说。于是当夜,他便收拾行囊,搬入披甲蹶张营中军帐,正式就任蹶张营军尉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