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老帅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若是不服,咱就再次把他打服。”杨霆风说罢,嘴角露着轻蔑,“当年,他祖父拓跋贺,号称自起兵以来,数十年未尝一败,其麾下精锐‘百保鲜卑’也俱是勇力绝伦,以一当百的勇士,可颍朔之战,老帅麾下近卫骁骑千里奔袭,一战即破,克坚城,阵斩拓跋酋首于幽城。”他,拓跋孚,比他祖父如何?比其父亲又如何?“嘿嘿,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山神庙外,一个中年男人特有的浑厚西北嗓音,在猛烈的雪风中清晰传出,“大胤自哥舒破拓跋以来,近二十年,双方未尝再战,这强弱之势还犹未可知,你这小子,当真是在那胡咧咧哩。”“有理!”杨霆风闻言,不禁满面通红,急忙扭头望向山神庙口:但见,一条中年军汉,正负手与他相望。大雪纷飞中,他的身上,头上,肩上都是雪屑,两道如猛兽似的目光霍地在杨霆风脸上扫了两扫,顾盼之际,极有威势。杨霆风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汉子!他有心结交,也‘腾’地站了起来,走出庙门,抱拳招呼道:“刚才,是在下武断了,未请教大哥名号?”“哈!无妨,无妨!”那大汉子倒是豪爽,马上自我引介道:“我姓萧,单名一个狼。”“萧狼!?”杨霆风听了,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位声震江湖,名动天下的刀客,遂震了一震,但又不敢确定。“萧狼!?萧狼——萧”杨霆风凝视他半晌,突地脱口道:“萧大哥,您莫非就是先帝麾下龙骑禁军九大统领之一的萧七?”“咦?你怎地知道?”萧狼大惊失色,随即心生戒备,微微后退一步,手下意识地按住了刀柄,杀意贯注全身。“没想到啊,在这紫塞边军之中,‘夜不收’的秘密据点,能遇上赫赫有名的‘狂狼八斩’萧七!”杨霆风面带微笑,手掌往前一抬,做了个“止”的动作,缓缓说道:“家师,‘龙骑禁军’、‘狩翎箭翊’云三!”本来,萧狼在听他叫出自己当年绰号时,惊诧之余,又念及小七身世,本欲动手灭口。不料,当杨霆风自报家门后,他一时间竟百感交集,握刀的手掌也不禁松了。杨霆风改了称呼,依旧喊他萧狼:“家师常常念及萧大哥,说大哥的刀,乃是真正从江湖搏斗格杀,战场尸山血海中所锤炼而来,已臻化境,是最快,最强,同样也是最致命的刀。”萧狼闻言,则大感惭愧,他摇了摇头道:“我这点微末伎俩,比起你师父,可算不得什么。”顿了顿,他继续道:“想当年,你师父曾驰骏马于八百步外贯穿戟上小支,一时间震惊天下,甚至被那当日到访帝都的——北蛮血狼第一神射手锁罕,都惊呼为‘天下第一矢’,至今仍然记忆犹新,仿若昨日。”杨霆风听得一惊,目视萧狼,暗付:“老天!八百步?都快接近弓箭的最大射程了,还能贯穿戟支?师父可当真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