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时你查到我了?”
“一开始没有。先查的御药房,御药房那里和每份医案都有留底,每张方子用多少药也都有记录。御药房里的人说,巴豆是猛药不敢轻意流出,所以更会留档。臣盘查了库存用量,数全都对得上。虽然巴豆是唐将军最先说出来的,但我还是怀疑上了他。谁让宫里就他识得此物呢。”
“你查到他什么了?”
宋宪答道:“他说自己是江南人,小时候逃荒进的关中,所以识得此物。但我问他江南的事情,他却含糊其辞,还不如六爷您知道的多呢。”
“你自己都不是江南人,如何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宋宪笑道:“臣的确不是,但陆礼部是呀。不耻下问嘛。唐将军被我识破之后只说自己来关中之时善小,儿童之事早已忘了,只记得零星之事。”
刘永铭点头说道:“确实很可疑呀。”
宋宪道:“说可疑也可疑,说信任嘛……皇上是真信任他。谁让皇上与老秦王争得最厉害的那几年,都是他前前后后地在帮忙呢。臣说的帮忙是那种帮忙。”
“爷我懂。与皇权有关的东西,十件里面有八件不能拿出来说。照你的意思,唐括当年脏活也做了不少?你这是要给自己洗白么?”
“臣……臣也做了些,但没唐括心狠,有些事情臣也只是查,而不是……您懂的,臣就不说那些了。”
宋宪的意思是,自己只是查些事情,虽然查的时候会做些不人道的事情。但绝对不会像唐括那样是个刽子手。
刘永铭笑道:“行吧行吧。后来你是怎么查到爷我身上来的?怎么知道豆巴是我下的?”
宋宪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不是不知道是您么?皇上觉得是大爷给下的药,用来害太子的。他让臣留意一下大爷的举动,谁知……谁知您跟他也不对付……”
刘永铭解释道:“别胡说,是他与我不对付哈!”
“是是是,但您也不能弄只发春的猫在那里瞎叫,还造谣说是死婴夜啼呀。大爷被您弄得整日神情恍惚。”
刘永铭推开宋宪,哼了一声向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他心中若是没鬼,用得着怕么?”
宋宪跟了上来,说道:“六爷,大爷当时也没几岁,还不能人道呢,那时他心里能有什么鬼呀?”
“后来他不是弄死了一个大肚子歌姬么?”
“那也只是后来呀。有几个孩子像您这般大胆的?要不是您用巴豆把大爷的狗给药死了,臣还真查不着那匹马的事情!”
二人一边走一边互怼着。
刘永铭道:“谁让那条狗冲我叫来着!”
宋宪说:“谁让您夜里偷偷去他皇子里所的?那狗不冲您叫送谁叫呀!”
“谁让他拿走了父皇原本要赏给我的那块宝玉!”
“六爷!您讲点道理好不好?您背不出来书,大爷背出来了,那块玉原本就是皇上要赏给他的!”
“那是我不小心睡着了,我要不是因为这样,用心一些,一早也就背出来了,哪轮得着他!他还害得我被父皇罚抄书呢!”
“六爷!您跟我这耍什么无赖呀!这事和我说不着吧?”
“谁让你提起这一茬呢!”
“这是您自己说起的呀!话说回来了,我可听薛翰林说,那天您可是装睡的!”
“是装睡么?都十几年了,我哪里记得去!”
刘永铭越说那脚步走得越快。
宋宪哪里肯就这么放弃,他也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了。
“您铁定记得!那时您被皇上罚抄书,然后您说没有书,让皇上把薛翰林的书借给你。薛翰林使的那本书是前朝传下来的古籍善本,您可到现在可还没有还给他呢!”
“不记得了!”
“您一定记得!”
“都说不得记了!”
…………………………
刘永铭与宋宪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去。
而宣政殿外的广场上还有两个人并没有走。
那二人是工部侍郎崔显与五皇子刘永钧。
崔显一直挡在五皇子面前,让他听自己的解释。
那五皇子刘永钧双手插在胸前,一脸地不宵。
崔显依旧还在一边解释着刚刚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
崔显说道:“五爷!五爷!今日不同往日了!袁部堂没了,卫科眼看着就要上位,此时不宜与人相争呀!”
五皇子怒道:“我不是要与太子争,我只是气不过那小六子!你就不该帮他说话!”
崔显说:“臣刚刚还没说明白么?皇上现在不是动了与齐国征战的念头,而是下了与齐国一争雌雄、定鼎中原的决心了!皇上要留着那崔氏女,也许将来能与齐国那边递上话。”
“都要开战了,那还递的什么话!少来唬我!”
“五爷!此庙堂之算也!兵法云,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示敌以不欲,方能奇而胜之。臣全靠着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