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精英雇员说自己不干了要离开,老板当然不愿意了,想着如何压着保证金不还给雇员。
可那雇员说,自己不干了是因为考上了城管的正式编制。
老板哪里还敢再压着保证金。
除了全额退了保证金外,还得开一个欢送会,请他吃喝一顿,恭敬送走。
路不直就是这么一个精英雇员。
路不直进入编制是因为机缘巧合。
所谓漕帮,最早是因为漕运生意而纠集在一起共同进退的劳力、苦力、民夫们。
为了合理分配所得,于是便有了合适的组织。
有了组织,就得有组织结构,有了组织结构于是上下人物就开始有了分层。
拓展业务最便捷的手段就是暴力。
最后漕帮演变成为商贾及绿林道里都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路不直就是一个在漕帮里辈份较高的人物,管理着洛阳府灵宝县及函谷关一带的码头力夫。
有一次,路不直照常坐船巡视他手底下管着的几个码头,意外地看到了一条船翻在了黄河里。
路不直为人豪爽,颇具正义,他哪里会束手旁观,一个猛子便扎进了河里。
路不直当时就救起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朝里的兵部侍郎孙尉与他的父亲。
当时孙尉正从从四品的给征东大营输送粮草、饷银的河南转运使职位上卸任,到长安城赴任正四品的兵部侍郎。
他们是走的水路去的长安,但路却上出了意外,船翻了。
孙尉父子被救起来以后当场表达了感激之情。
为了不逾赴任之期,第二天孙尉就带着自己的父亲离开灵宝县。
孙尉之父当场是救过来了,但因为落水,身上也落下了病根,不到三四个月就去逝了。
孙尉在家里丁忧了几年之后回到官场复任兵部侍郎。
但亲人逝世,守孝三年时间哪里真能平复,他时常会想起父亲的音容,夜里也常常梦到。
孙尉觉得这是自己的父亲在阳间可能有什么心愿没完成,所以托梦给自己。
孙尉想来想去,就只有当初救了自己与父亲的路不直的恩情没报了。
于是孙尉就派人给路不直写了一封信,说是自己是曹相的门生,在地方上还算是能说得上话。如果路不直愿意在地方上做个不入流的小官,他还是有办法可以做到的,也算是报答当初的恩情。
路不直平时为人颇为正义,他平常很是看不惯绿林道及漕帮强买强卖等等的不法勾当。
但自己本身也是其中一员,他也没办法阻止,甚至可以说自己也是帮凶。
现在有这么一个弃投投明的机会放在自己面前,路不直当然就不会放过了。
于是路不直借着这个机会从漕帮脱离,被兵部侍郎孙尉用人脉安排进了灵宝县县衙做了个无品级的快班班头。
快班是衙门三班之一,平日里维持着一个县的治安,做些缉盗、捕贼等等的活。
灵宝县往西便是函谷关与潼关,是河南进入关中的主要通道。
往来的不仅只有商贾,还有一些匿名的江湖中人及绿林中盛名的大盗。
因为路不直在糟帮的经历,他对于绿林道及江湖道上的那些事情了如指掌。
在办起一些有关的治安案件来的时候自然也就得心应手了。
因为业务做得好,路不直在县衙里更是风声水起。
甚至还抓到了两名朝廷长年通缉、极难抓获的江洋大盗。
也因此刑部众官员十分高兴,刑部侍郎司马义当时就给吏部去函,保荐了路不直一个灵宝县县衙的官职。
县衙其实有两个品级,下县的县衙是从九品,上县的县衙是正九品。
而路不直当时所在的灵宝县正是一个上县。
也就是以前弘农郡故地,即弘农杨赝杨光禄的老家。
所以,路不直此时已是正九品的官位,在官场里有了一个正式的编制。
地方衙门里的编制其实很少,大部份的人其实都是“辅系”的“临时工”。
那些临时工也都是从当地收上来的徭役,徭役期满后临时工就会离开。
路不直还没做多久的县尉就被灵宝县的县令一纸推荐信又把他推送进了商洛府府衙做了正八品的司狱司司狱。
而这个莫名其妙的推荐即不是路不直以本事取得的,也不是因为朝里人又想给路不直升官,这更不是某个意外与巧合。
这其实是漕帮的人下的黑手。
路不直在离开了漕帮以后,漕帮里的各位大佬对路不直的离开一直是怀恨在心。
又因为忌惮于路不直正经官身的身份以及路不直的武功,所以不敢对路不直直接下手。
正好当时商洛府爆发了一场大疫,于是漕帮里的智囊军师便出了一个主意。
他们买通了灵宝县县令,花重金让知县给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