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门外,又只剩刘永铭与宋宪及守门的侍卫了。
刘永铭对宋宪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薛神医很怪!父皇当初找薛神医真的只是为了秦王后人之事?”
宋宪依旧说不出话来。
刘永铭也没再说些什么,因为边上的侍卫真的能听到自己说话。
不一时,宫人取来了一两个瓶子,那瓶子里却是已熬好的汤药。
宋宪接过瓶子咕咚咕咚就给先喝了一瓶,另瓶被他藏在了身上,回去以后再用。
那宋宪吃下药之后没多久,脸色便有了此转变,身上的气力也好像恢复了不少。
他的气息越发得匀称起来,在做了个深呼吸之后,宋宪开口说话了:“让六爷看笑话了。”
“身体不适就别来了,抗旨又不是什么大事。”
很多名臣都抗旨过,但那些大多数是皇帝的圣旨出的有问题,或是皇帝的做法有问题,所以才抗旨。
像这样因为黄河泛滥而召集臣子紧急入宫的旨意,除非是自己不想干了,要不然一般是不会抗旨的。
当然,即使是这样,对刘永铭来说抗旨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对于宋宪来说就不是了。
宋宪言道:“六爷又玩笑了,哪里真能抗旨不遵呀!谷侍郎可比臣严重得多,他照样天天来上朝。”
刘永铭一愣,问道:“谷从秋也生病了?”
“他那是顽疾,表症是与臣一样,但又有所不同。臣失津之时便会有此状,平时一点事都没有。他与我不同,他时不时得就得犯病。听说是以前在洛阳府做推官的时候受了什么内伤。”
“怎么我平日看他像是没事人一样?”
宋宪言道:“他每天一剂生脉饮,喝了才来上朝的。平时的确看不出来,若是真让他没日没夜的忙,又忘了吃药,一准晕倒。他那内伤呀,没治!”
“没遇到良医吧?这倒真让我犯了难了。我要是给他找名医治吧,必会让人以为他从此加入六爷党,从此在朝里被人排挤。我若是不给他找个名医把病给治了,他这病……哎,你先回吧。我自己找辙。”
宋宪急道:“别呀,臣还没见着皇上呢!”
“不是说了么,我进去跟父皇言语一声即是了。”
“若是别的小事情臣也就推脱了不进宫了。但皇上招了这么多人殿前听宣,我想也应该是那件事情发生了!”
宋宪依旧坐在地上没有起来,他就这么与刘永铭攀谈了起来。
宋宪弱弱地问道:“刚刚皇上有传诏我么?”
刘永铭疑声问道:“你不知道?”
宋宪苦着脸说:“刚刚有些萎靡,臣两耳有些发溃,真没听到皇上宣诏臣的诣意。应该是没有吧,要不然卓侍中也该把臣叫起来的。”
“不是,我是说……没事。”
宋宪在外面真是等皇帝招见的。
显然,宋宪这个密探头子自己也是不知道皇帝已经出宫了。
刘永铭还以为宋宪知道,他正想说,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所以才说了句没事。
刘永铭说道:“你先回吧,我进去与父皇说一声,就说你不舒服晕倒了,他不会为难你的。反正黄河之事也与你没多大关系。”
宋宪说:“说没关系也没关系,毕竟赈灾之事臣也帮不上什么忙。说有关系还是有关系的,毕竟……毕竟臣对此事了解的最多。”
刘永铭问道:“是陈知节的人做的还是齐四公子的人做下的?”
宋宪说:“六爷说过陈知节为人谨慎,而且之前也曾说过陈知节来汉是来找那个怂恿齐汉两国开战之人。换言之,他也是不希望开战的。这等能引发两国战事之事,想来不是他做的。极有可能是齐公子!”
刘永铭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是齐公子所为。
然后刘永铭又问道:“这事我总觉得太怪,齐国就算是把哪段河堤动了手脚,那多少也得筑坝蓄水吧?做这等事情被你发现不奇怪,当时人就不会说些什么?怕是洛阳当地的百姓一早就知晓了吧?”
“济源。”
“什么?”
宋宪应道:“他们是在济源筑的蓄水坝。”
刘永铭在地上移了移屁股,正面面对着宋宪的侧脸。
他说道:“济源?那不是在黄河北岸么?虽说历来那里属河内,但现在时局……那可是晋国地界呀!”
晋国与汉国的边界是以黄河为界。
黄河延安府、榆林府段以东的地界,洛阳府段以北的地界即是位处于山西的晋国。
宋宪微微一笑,说:“与六爷说话就是简单。这要是太子必定要问济源在哪,为何没听说过。这要是大爷党,必定要说把济源县令给撤了!”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说这等风凉话呢。别乱抬高我了,就问你,齐国人真是在济源那些蓄的水?”
宋宪应道:“是!派人好好得查过了!”
“晋国那里知道齐国人干这种事情么